治安局外,裴忱几人在车上等了整晚,在得到权限的时候,裴忱和唐缇约顺利找到解药离开。
唐缇约和李修瑾坐上回去的飞机,回到中心圈治疗。
眼看天都亮了,温宿还是没有出来。
裴忱越发烦躁,也不怕挨骂,再次给裴霜打去电话。
裴霜接起,声音冷的掉冰碴:“耐心等会儿,裴忱,你知道今天是我的休息日吗?”
裴忱捏捏眉心:“我怎么耐心?已经一整夜了!”
在听到唐缇约说的那些话。
裴忱心脏像是缺少了一块,害怕又慌张,许久没能休息,眼睛血丝明显,愈发颓废。
精神力也乱的要命,他无法维持理智。
裴霜长叹一声,说:“你二哥回国了,如果着急,去求他。”
裴霜直接挂断电话。
裴忱捏着手机,实在不想主动联系二哥,一旦有什么需要求二哥帮忙的。
那他二哥只有一个要求。
去看看祖母,给祖母扫墓。
他不行。
裴忱知道自己不行。
这些年每每看到或听到关于祖母的事情,他会重新陷入幼年电闪雷鸣的那一夜。
五个年龄不大的恶魔,把他关进家里金毛犬的狗笼子里。
听着看着他们亲热地喊着祖母。
拿修剪花园的剪子,沉重的剪子。
一下一下,砸死祖母。
仅仅是因为,祖母不愿意再提供生活费以外的费用,不愿看着他们去赌博,去虐杀动物,甚至虐杀家中佣人的孩子。
五个恶魔中,就有裴忱的小叔叔,祖母收养的孩子。
他会乖巧笑着,亲热的喊妈妈,却是下手最利落的一个。
幼时裴忱努力了,却在看到那团血肉模糊,胆怯了。
永远忘不掉,祖母痛苦求助的目光。
“老裴!”江北行攥住裴忱胳膊用力晃了晃,“清醒点!别去想别的事!”
裴忱呆滞片刻,眼神逐渐清明,眼底却血红一片,双手在发抖。
手机忽然震动。
屏幕上来电显示跳动着“二哥”两个字。
“接电话。”江北行说。
裴忱机械地点点头,开门下了车,指节异常僵硬,缓了会儿,在电话即将自动挂断时划了好几次才接通。
接通那一刻,二哥裴砚单刀直入:“想要我捞你男朋友出来,秋天祖母祭日和我……”
“为什么都要逼我?!”裴忱突然失控,撕心裂肺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让我去面对!”
“我他妈梦里都是那一天!为什么一定让我去!!!”
“二哥你真应该感谢我还有理智,没有成为个专门杀熊孩子的杀人犯!”
“我现在看见福利院,看见那些主动凑上来的小孩……我就恶心你知道吗?”裴忱声线颤栗不已,浑身被狠戾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