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就要眼睁睁的看着你父亲去死吗?!”

沈唯真在心里咋舌,这华昌公主平日里娇娇柔柔的,说起话来也嗲得人直起鸡皮疙瘩,但行事不仅果断还狠毒。

就这番话说得又急又快,自己甚至都没来及打断她。而且如果是真正的苏凤清在这里,一听到自己父母之间的龃龉,估计也不会想到打断吧。

这就让华昌公主明晃晃的当面在他们与皇帝之间插了根刺,这种挑拨离间的手法虽然老套简单,但用在他们这对君臣在先的甥舅中,依然很有效果。

唉,好可惜啊,要不是华昌公主脑子不好沉溺于男色,就以刘贵妃给她留下的遗产,再加上她这样缜密狠毒的心思,她跟天元帝真能斗上一斗。

见沈唯真没有太大的反应,她又高声叫起来。“陛下!您如此疼爱清哥儿,可他真的值得您信任吗?!”

“长宁如今的心思你难道还不明白?她与苏远意之间早已不是她未嫁时那样的剑拔弩张!”

“她已经背叛了您!不值得您信任了!”

“当一个女人爱上了一个男人,她的心就会全倒向他,苏远意一定已经知道了您的意图。”

“血浓于水,您真的还放心把清哥儿带在身边吗?!”

华昌公主将话说的极快却又清晰,生怕沈唯真不给她机会将话说完,可沈唯真还只是笑嘻嘻地按着她的后脑。

天元帝没有说话,华昌公主突觉心中绝望,她开始大口的喘起粗气来。

“怎么?姨母说完了吗?”沈唯真见她不再言语,笑嘻嘻地出声问道。

“你会……你会后悔的……”华昌公主连转动脖子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标志的娇笑声也变得断断续续起来。

“说完了就休息一会儿吧。”沈唯真按住了她后颈的穴位,轻轻一用力华昌公主就陷入了昏睡。“等你醒过来,还有好一番的罪要受呢。”

沈唯真随手撕下了她的两只广袖,将撕成布条的袖子拧成了绳子捆缚住了华昌公主的手脚,才满意的站起身来。

天元帝依旧没有出声,只是淡淡的盯着她的行动,将手搭在了罗汉床古朴的雕花扶手上。

沈唯真一路小跑着来到还倒伏在台阶上的冯公公身边,从随身一只绣着双燕的精巧荷包中掏出了一支鎏金琉璃小瓶。

拧开了盖子,她先是放在自己鼻下嗅了嗅,直呛得整个密室中回荡着她的咳嗽声。

好容易止了咳嗽,她才扶起了冯公公将小瓶放在他鼻下,就见昏迷中的冯公公无意识地拧起了眉头,一连几个喷嚏打出来,终于是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