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江王骑在马上狐疑的盯了旁边的沈唯真一眼,今日他打定主意无论长宁再如何闹,也要将儿子带回军营去。
没想到就吵了几个回合,长宁居然就答应了,派人把他和儿子一起打包赶出了王府。
沈唯真兴奋的打着手中马鞭,自从重生到这百多年后也过去了三年多,还是头一回骑马,感觉自己的马术都要生疏了。
她的小厮阿山穿着一整套的兵士服,纵马跟在她的身边。
安怀站在九江王府的大门前,一直到九江王几人的背影都消失不见了,才转身回了内院。
正院正房的内室中长宁公主坐在炕上,以手托腮正在对窗出神。“他们走了?”
“走了,走了。”安怀躬着身子走过来,立在了长宁公主身边。
“哼,真是父子天性。”长宁公主自嘲的冷笑,“即便是失了记忆,也会想方设法的向他靠近。”
安怀低着头没有言语,窗外晴朗的天空渐渐飘来乌云,远处的云层中隐隐有划破天光的闪电一闪而落,透过窗纱照亮了长宁公主的脸。
等回到了大营,沈唯真也兴致勃勃的跟在九江王的身后。虽然王府的富贵日子实在养人,但天天有个催着自己绣花的长宁公主,那她真不如在军营自在。
九江王刚想叫儿子来他的营帐商量一下一个月后的军中比武,见他正一脸兴奋的左顾右盼,顿时又把话咽了回去。
罢了,清哥儿既然还没想起以前的记忆,也不必将他逼的太急。
“你且先带着阿山去营帐安置吧。”九江王摸了摸儿子的头顶。“有什么事,派人来知会父王一声便可。”
“是!儿子谢过父王!”沈唯真内心流着口水扫视周围装备精良的兵士们,他们各个身形健硕,可见伙食也很不错。
当年前朝灵帝暴政百姓民不聊生,她与父兄虽然揭竿而起做了军阀,可还是穷的叮当响。
他们几个领军的兄弟姐妹,为了自己军中粮草军备,脑浆子都能打出来。
九江王注视着儿子的脸,一时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清哥儿跟着长宁在王府长到九岁,性格却是不一般的阴沉,见了他也总是一副安静不语的样子,三棒子下去真的是一个屁都打不出来。
他猛然发觉儿子的性子被养歪了,把他从长宁的手里抢了出来带在身边,可即使努力了这么多年也从未改变过一丝他那阴郁的气质。
而如今脑袋受伤失了忆,性子反而变得活泼开朗了些,也不知是福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