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莎儿笑了笑,也跟着离开了。
房间只剩下了林乔和顾晓两个人。
被这么一打岔,突然要他们单独相处,林乔感到些微的尴尬,尤其是顾晓最后的那句话,林乔拿不准顾晓是认真的,还是在打趣他。
毕竟林乔当年和顾晓还没确定关系的时候,就总爱说些有的没的。
顾晓则两手插兜,悠闲地靠在书柜上,好像刚才说那些话的人不是他一样。
林乔装模作样地搜查了空荡荡的书桌,又晃晃悠悠地到了门边,悄悄瞥了眼顾晓。
顾晓的脸半侧着,垂着眼帘,灯光从侧面打来,从额角到鼻梁显得格外棱角分明。
真帅啊。
林乔感叹。
七年过去,顾晓不光个子直奔一米九而去,五官也比当年更加立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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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初见时,那个穿着校服的青涩高中生,林乔心中感慨着,一不留神,直接撞进了顾晓如墨的眼眸。
“偷偷摸摸地做什么,想看就光明正大地看。”
林乔:“!!!”
“没!”林乔身子一抖,“啪”的一声关上了宿舍门,整个房间为之一振。
“干嘛呢他们?”隔壁房间的李莎儿问道。
“哈士奇拆家呢吧。”刘萧随口一说。
“啧啧,不见得。”李莎儿高深莫测地说。
被当作二哈的林乔真想一头撞死在门上。
重逢后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出洋相,明明七年来他成熟了很多,可一遇到顾晓,他所有的理智操作按钮都失灵了,整个系统直接崩溃,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横冲直撞。
顾晓在进步,变得越来越可靠,而他还停留在原地,一点长进都没有,一撩就脸红,一脸红就心跳加快,一心跳加快就做傻事,一做傻事就想一巴掌呼死自己。
明明当初也没这么没出息啊!
都快到而立之年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容易害羞啊?这可不像一个成熟的成年人该有的样子!就像是那些刚刚踏入青春期、对爱情充满好奇与憧憬的高中生一般,动不动就脸红心跳加速,仿佛从未经历过恋爱般,毫无稳重可言!
林乔一边嫌弃着自己,一边把自己挪得离顾晓又远了三个小碎步。
“躲什么。”顾晓无奈地说。
“你能好好说话吗?”林乔问。
“我怎么不好好说话了。”
“就……”林乔咬咬牙,“你别一副……那种表情。”
顾晓失笑:“你还管上我的表情了。”
“你干扰到我了。”
“那我应该怎样?”
“你别看我。”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我就是知道。”
乍一看他们唇枪舌剑谁也不让谁,一听内容,就像两个小学生,顶天了小升初。
林乔浑然不觉他们俩的对话有些过于幼稚了,现在的他,只要和顾晓共处一室,就像吃饺子不蘸醋、喝可乐没有汽、打游戏网卡了一样,浑身难受。
“你们能不能注意一下形象。”李莎儿在门口踟蹰了半天,见两人依旧没有放弃互怼的架势,忍不住出声打断,“公共场合不许打情骂俏,有什么事回家解决。过来看看我们找到的新线索。”
李莎儿就是随便开个玩笑,没想到林乔整个人都红透了,吓了她一大跳:“林乔,你没事吧?发烧了吗?”
林乔抹了把脸,甩甩头:“没事,我们走吧!”
他气势汹汹地出了房间,留下李莎儿和顾晓面面相觑。
“你俩什么关系?”李莎儿问。
“纯洁的友谊。”顾晓答。
李莎儿心说我信你个鬼。
林乔刚和刘萧他们会合就收获了一个surprise——
浑身是血污的罗西像个孤魂野鬼到处晃悠,章蕙实在受不了这个视觉冲击,忍无可忍地把床单撤下来当作绳子,把罗西栓在了床架上,林乔刚一进门就和罗西打了个照面,刚才红了的脸迅速变得惨白。
“这是李小莎的宿舍,这个是她的课本,你看被她折角的这页。”章蕙把一个本子递给林乔。
[棺材内部的衬料都被刮碎了,奥克塔维亚的指甲满是血迹并残缺不全,她的脸也因巨大的恐惧而变得扭曲。]
林乔一愣:“奥克塔维亚?所以是……”
“活埋。”章蕙咬了咬下唇。
1891年,奥克塔维亚还在襁褓中的儿子雅各布夭折后,她一病不起,逐渐病重,并陷入了昏迷。同年5月2日,仍卧病在床的奥克塔维亚,被宣告死于一种未知的疾病。
由于当时尸体防腐还不流行,闷热的天气使得人们不得不尽快将奥克塔维亚在当地的公墓下葬。
葬礼之后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里,许多镇里的居民也都患上了这种令人逐渐衰弱的疾病,并陷入了昏迷。与奥克塔维亚的遭遇不同的是,一段时间过后,这些患病的镇民又清醒了过来。
奥克塔维亚的丈夫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在妻子还有呼吸的时候,就将她掩埋了?
他掘开了妻子的坟墓,发现他最害怕的猜测成为了事实。
妻子的身体竟然翻转了过去,她的裹尸布和长袍都变成了碎片,皮肤上血迹斑斑,并布满刮痕。
奥克塔维亚是在被活埋之后才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