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乔不是北大的，没有这种顾虑，他一心只想着逃命，穿梭在一排排的书柜之间，林乔借着他们的视野盲区，一个闪身上了二楼，趴下来躲在二楼花盆旁边，看着npc还在一楼自习区寻找林乔的踪迹。

等到楼下的人放弃搜索，转身离去的时候，林乔才靠着栏杆坐起来，平复着呼吸。

“太刺激了……”林乔揉了揉脸，把额前汗湿的头发撩到后面，有些庆幸自己之前臭美，没穿那件长款羽绒服。

这要是穿了，挡住的不仅是寒风，还有自己的生路。

歇了一会儿，林乔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刚要下楼，就听见广播播报“玩家方书冉生命值－1”。

？

方书冉？

那老狐狸也翻车了？

林乔努力克制着面部表情，尽量表现得不那么幸灾乐祸，但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是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这不能怪他，而是方书冉这人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从来都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林乔作为他的好队友，真的很想看他吃瘪一次。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诶~”林乔悠哉悠哉地哼着歌，走出图书馆。

如墨般浓重的夜色，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绒布缓缓地覆盖了整个世界。

没走多久，林乔就遇到了背后同样贴了一张“－1”贴纸的方书冉。

“怎么回事啊。”林乔兴奋地凑上去。

方书冉：“……你开心得好明显。”

他幽怨地看着林乔，像是无法理解一样：“这个学校的人好像多多少少有点……”

“咳咳。”林乔赶紧提醒他，用余光瞄了一眼摄像头。

“我知道，”方书冉咬咬牙，换了个说辞，“他们都……太可爱了，你明白吗。”

“明白。”林乔感同身受地点头。

“他问我，我对你，和对其他同事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是的你没听错，他说的是‘同事’，而不是‘队友’。”

方书冉依旧觉得这个问题太过于无厘头，“我说‘没有’，测谎仪竟然显示我撒谎。”

“后来我想了想，应该是因为我们之间还多了一层营业关系，我心里一直有点膈应，所以才会测出来我撒谎。”

“然后，”方书冉两手一摊，无奈道，“那个npc直接黑脸了。”

林乔：“？”

“真的，脸色肉眼可见得变差了，虽然之前的态度也不怎么样，一股子傲慢的味道，但测谎仪显示我撒谎之后，他对我似乎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了。”

方书冉一脸无语，“凭他对我那副排斥的样子来看，应该是你的唯粉，你自己去哄吧。”

“那我替他向你道歉。”林乔憋着笑，但嘴角还是不由自主地上扬，看得翩翩公子方书冉差点第一次在镜头前翻白眼。

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星月皆被吞噬在了黑暗中。

顾晓左手拿着香炉，右手拿着测谎仪，眉眼低敛，神情微沉。

方书冉对林乔有不一样的地方。

而这不一样的地方，是方书冉想隐藏的，所以他撒了谎。

顾晓心里堵得难受，在接下来的十分钟里，又把南默逮住一顿霍霍，问的问题和问方书冉的一样，好在南默对林乔完全是兄弟间的赤诚相待，不然顾晓心口的火气又要再添上一把柴。

顾晓解气之余还有一丝不满。

他在历史系教室留下了线索，让林乔找他要香炉，眼看着时间就剩半小时了，他辣么大的一个林乔究竟上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