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劳动节，可怜的高中生只放两天假。

林乔不愿让顾晓把大好青春全都蹉跎在无趣的题海之中，磨了半天才把人拖上从陈舟瑾那里借来的车。

林乔兴冲冲地上了主驾驶，扭头发现顾晓手里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所有的兴致都被一盆凉水泼没了。

“谁允许你把书带到我车上的？”林乔瞥了一眼那密密麻麻的解题步骤就头疼，抢过来直接丢到后座。

顾晓略带幽怨地看着他。

“你要是能学好，少学一天也无所谓，你要是学不好，多学这一天也没用。”林乔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安全带系上，我们出发。”

五月夏意渐浓，树荫里响起了蝉声，阳光泼泼洒洒，在来往的车顶上抹出耀眼的反光。

“你什么时候拿的驾照？”顾晓把椅子往后靠了点，坐得舒服一些。

林乔答道：“成年后回国考的。”

顾晓数了数日子，默默把椅子又调了回来，正襟危坐。

已知林乔是去年十月份成年的，考驾照起码得三个月，也就是说……

林乔拿到驾照不足两个月。

顾晓深呼吸，抱着一丝希望问道：“你上路的次数多吗？”

林乔专心致志地看着前方路况，丝毫没注意到顾晓的汗流浃背：“还好吧？平时上班都是陈姐接我，没怎么碰过车。”

顾晓默默抓紧了车顶前扶手：“注意安全。”

“那必须的。”

车子七拐八拐，路上的车渐渐少了。林乔之前告知过顾晓目的地，但他当时沉迷解题，只随口敷衍了一句，车开往哪里他是一点也不知道。

眼见着周围人迹罕至，顾晓试探地问道：“确定是这个方向吗？”

林乔信心满满：“没错。”

二十分钟后，林乔把车停在路边，打开了高德地图。

“是个人都会犯错的，”林乔心虚得不敢看顾晓，“我也是第一次去，你对我要求别那么高。”

顾晓的凝视如同千斤重，林乔伸手到后座，把《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丢给顾晓：“写你的题。”

十分钟后，黑色的奥迪A3终于重新启动。

顾晓怎么也想不到，林乔会带他来寺庙。

隔着老远就看到了袅袅升起的白烟，香火的味道让顾晓不由自主想起家里那个房间。

他轻微地皱了下眉。

林乔拜佛的样子很生涩，看上去也是第一次来，偷摸瞄着别人的动作，依葫芦画瓢地磕头、上香，嘴里念念有词，希望顾晓能金榜题名，自己能一夜爆红。

真服了。

顾晓心中叹气，拗不过林乔，熟练地点燃香火，双手举至眉心作揖。

檀香升起的白烟随着空气缓缓蔓延，林乔偏头看了眼，顾晓的侧颜极其俊秀清雅，人坐得端正无比，平视着前方，哪怕是在这种烟火气十足的地方，也给人一种生冷不好接近的感觉。

出了寺庙，两人一路逛到了后花园。五月的桃花开始凋谢，光影间，风吹落一地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