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唉……"老金忙不迭的上去拉沐白,情急之下差点用手去捂岑家小七爷的嘴了,
"我的小祖宗哎——您就少说几句吧!"
老金原以为父子俩有半年没见了,就算不能像其他父子那般促膝长谈什么的,心平气和的说几句话总该是可以的吧!
无奈他还是错估了,没想到分开的这几个月对这父子俩完全没有任何的作用,两人见面嘘寒问暖的话半句没有,话没说到三句就又脸红脖子粗的怼了起来。
"你做不到就别答应啊,答应了又反悔算什么?言而无信出尔反尔——"被老金拽着往外往门口走的时候,沐白挣扎着扭头又冲屋里的人吼了一嗓子。
"小七——"老金心中只喊祖宗,干脆连拖带抱的将沐白弄出了书房。
"小兔崽子,你欠揍是不是?老子看你是皮痒了——"岑琢一拍桌子豁然站起身,额头的青筋没忍住狠狠跳了好几下。
厚重的书房门无声无息的合上,岑琢目光灼灼的盯着门板好一会儿才长长叹了口气,忽略掉心口的一阵闷痛,他抬步走到窗前俯视着后院草坪上宛如一条厚厚毛毯的皑皑白雪,眉头不由得皱的更紧了。
老金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岑琢立在窗前的孑然背影,他微微愣了一下,然后轻手轻脚的走进室内。
"首长——"老金低声喊了一声,有那么一瞬间老金觉得首长的背影里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憋闷。
"安抚好了?"岑琢没有转身只是稍稍侧首瞄了老金一眼,声音里带着淡淡的怒气。
"小七才十九岁,还小,您……您别生他的气,他……"老金赶紧出声劝慰。
岑琢瞥他一眼,重重叹了口气:
"你们总说他还小还小,难道我不知道他十九岁吗?十九岁也不算太小了,锦玉在他这个年纪是什么样子你不会不记得吧?一母同胞的兄弟相差的是不是有点儿太远了?何况他——"
岑琢双手背在身后有点说不下去了,小七跟锦玉都是他的儿子,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厚此薄彼,只是小七从小到大都太能闹腾了,一看见他他就脑仁儿疼。
"那个……"老金一时语塞,他想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兄弟俩性格不同境遇不同是很正常的事。
只是他跟在首长身边二十多年了,实在是太了解他们家首长的个性了,所以这话根本劝不了首长,他说了也无益。
沐白火冒三丈的将自己的手机狠狠掼到墙上,接着上去重重跺了两脚将手机直接踩了个稀巴烂,心中的郁气总算消弭了一点。沐白喘着粗气烦躁的拽了两把自己的衣领,他觉得心里堵的厉害,快要喘不上气的感觉,于是手上的力道没有控制住,两枚金色纽扣被他生生拽了下来,落到地上的瞬间滚出了老远。
"操——"他就不该回来,就不该对岑大老板抱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期待。
这么多年了,他早该认清现实的不是吗?
他跟岑大老板天生不对盘,他做什么岑大老板都只会予以否定,除了吵架他们从来没有心平气和的面对面说过三句话,坐下来好好聊个天简直就是天下红雨天方夜谭。
发泄了一通后,沐白的怒火渐渐消退慢慢冷静了下来,他瞅了一眼地板上散落的手机残骸忍不住再次低咒出声,几秒钟后沐白走过去在手机残渣里面拨弄几下想要找到自己的手机卡。
"操!卡怎么断了?"沐白不敢置信的瞪着指间那张小小的芯片卡,卡已经被拦腰折断了。
"要不要这么倒霉啊?"沐白将手里的断卡丢回那堆残骸里面。
他双手叉腰在屋里来来去去走了好几趟,郁闷的想要打人,他想出去买手机或者找人借电话,想到门口守着的两名警卫员,他瞬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此刻沐白只希望武哥能及时发现不对过来救他,不然他今天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沐白大喇喇的横躺在自己宽大柔软的大床上,双手枕在脑后,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没有休息好还是盯久了天花板眼睛疲惫不堪,沐白觉得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沉了,不知不觉中他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