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凌萱审视熙东的表情，见他不甘又不敢反抗，跟曾经的她在“神”面前，在扶桑面前一样憋屈，不由心情大好道：“你选好没？”

如此轻蔑，他的神情刺痛熙东的眼。

“请收起你的笑容！这并不好笑！”

熙东跟托里是两种人，一个跟音乐打交道，一个跟生命打交道；一个浪漫，一个残酷。

“我可没开玩笑。你死，还是他死？”

“我已经报警了！”

“继续。”

“若你还不忏悔，你会在监狱度过你的余生！”

“继续。”

荒凌萱一开始就让方二黑了熙东的手机，他相信自己的眼睛。方二迫切击杀熙东的杀意不假。

一开始，熙东还心存侥幸，以为自己手机可能只是早上车祸摔坏了而已。但现在，他直面托里的不屑，已完全可以确定——托里黑了他的手机。

“如果我们三人一定要死一个，我希望那个人是你，而不是洛西和我。”

非常客观的回答，荒凌萱知道这是熙东对自己的好评，笑容不改道：“很可惜，你杀不死我。

你不仅杀不了我，我甚至还可以通过数据线，找出你的住所；从你所住的地址出发，找到你留在东洋那边的家人，然后用尽各种方法折磨他们。”

“怎么样，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吗？”

实在无法想象年迈的父母会遭遇什么！熙东眼底一暗道：“我选他死。求你，放了他们。”

当初他叛逆，非要到西洋留学。好不容易，熙东终于熬到毕业，也等来了与家人的和解。只差最后一步，将《人鱼之恋》完好送上荧幕，他就能完成论文，从导师手上毕业，回归东洋！

然而，一场车祸将一切都毁了……

“除了杀人，我都照你的命令做。”

熙东已经看见自己未来惨淡一片的人生了。因为不敢赌，他成了托里的奴隶，还搭上洛西。

眼前人大义赴死的丧鬼样，明明该让我产生掌控他人命运的优越感才对，为何我的心毫无波澜？

尽管心中期待着自己比他人优越的快感，但荒凌萱实事求是，确定自己真的没半点愉悦。

也许，从我被血海赤灵拖入金水，看到黄金座钟里被封在琥珀中的九雀开始；从我觉察自己从头到尾一直被这天地所掌控，所奴役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