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椁’其实是一个统称,分为最里面的‘内棺’、最外面的‘外椁’,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大棺材套着一个小棺材,小棺材里装着的,才是故人。”
“嗯……就像从国外流传进来的套娃。”
“从前,平民百姓是用不起,也不能用‘椁’的,只有四寸厚棺材的棺材可用,更可怜的,草席一裹就是了。”
“地位高些的公侯、卿大夫,可以用三层棺椁,且外头的大棺厚六寸。”
“再往上就是一国之主的皇帝了,像《礼记·檀弓上》中就有言:天子之棺四重;水兕(si)革棺被之,其厚三寸,杝(yi)棺一,梓棺二,四者皆周。”
“而像晏安这一国公主,即使亡了国,新帝至少也会以公主之礼为她落葬的,也就是公侯那一阶层的规格。”
“现在五奇鬼也只是取出了她最里层的棺材,还有两层大棺留在地里,所以,放心吧,她落葬之处的土地,是不会塌陷的。”
李忠谠听明白了,那亮晶晶含着崇拜的目光落到了菘蓝的身上,看得朏朏咬牙切齿的。
混蛋菘蓝……
他好不容易知道一个的!干嘛跟他抢!
而菘蓝也感觉到了朏朏投向他的幽怨又愤恨的眼神,微愣,不好意思地对朏朏笑了笑,挪步站到了沧浪的另一边,在直线上比刚才距离朏朏较远的位置。
他也不是故意的啊……
看朏朏平常也不怎么学习,在山上每天就只知道吃饭、睡觉、吃醋争宠,他怎么会料到这次朏朏知道还想讲呢。
因为菘蓝的移动而注意到三人之间视线交流的沧浪,在此时随意看了朏朏一眼。
冷硬的视线,明明没有带多少情绪,却反而因此产生了一丝淡淡的压迫,看得从来就打不过沧浪的朏朏不由得心里发虚,轻“哼”一声佯装镇定,将视线落回静芸身上。
只见静芸已经将手提的小水箱放到了脚边,站起身后,空出的那只手运起灵力,自棺材上一挥,那强大的灵力便直接将本钉死的棺盖掀翻到了一边。
这可比从拔棺材钉开始快多了,而且有静芸的灵力裹挟托举,这棺盖也不会受到损坏。
而在棺盖被掀开的一瞬间,晏安在时隔一千五百多年后,看到了自己那静静躺在棺材之中,毫无生气了的白花花的尸骨。
雷电声在头顶正上方处响起,暴雨倾盆随着秋风坠落,重重地砸在琉璃瓦上、桂花树上、白玉石地砖上,以及,那浸泡着晏安尸骨的棺液之中。
此刻,时机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