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是一匹马,本就是无知无识的畜生。
一个畜生受了惊,而后莫名其妙的发了狂,也是没法子的事。
俞景养的马匹伤了人,自然要赔罪。
这和谋害皇子,根本沾不上边。
俞景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这会子得到了解救,也顾不上痛失爱马的悲恸。
赶忙上前几步,向着宋彦跪拜下去,显得极其虔诚。
俞景口中大声祈求着:
“是臣没有管教好自己的马。”
“臣愿意领罚,还请殿下降罪。”
事情发展到这里,就该盖棺定论了。
黑马当众发狂是事实,可也是受了那一个球杆的惊吓在先。
要说这俞景的罪,无非也就是,没有管教好自己的马。
可马匹受惊发狂,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畜生哪能管教的那般面面俱到呢。
倘若宋彦要是继续苛责下去,就显得太过锱铢必较、为君不仁了。
况且,宋彦也亲手杀了那匹疯马不是。
宋彦双手背于身后,傲然挺立于人前。
他垂目睥睨着,跪伏在自己面前的俞景。
这会子的俞景,一点都没了刚才质问时的气焰嚣张。
反倒是乖顺极了。
忽而马场的北边掀起了一阵疾风。
刮过那匹黑马时,一股脑儿的卷起了浓郁的血腥味。
宋彦冷冷的开了口:
“你的马,伤的是我的奴婢。”
“你若是真心想请罪。”
“就去向我的奴婢。”
“磕头赔罪。”
这话音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钻进了在场众人的脑子里。
众人忍不住面面相觑。
宋彦竟然让俞景,给一个奴婢磕头赔罪?
这奴婢什么来头?
叫宋彦这般重视?
大部分围观的人,都揣着一颗看好戏的心思,静静等着看俞景的反应。
宋彦的视线,依旧停在俞景的脸上。
他低垂着的眼睫里,掩盖住了双眸中的戏谑。
你俞景不是故意引我到边界抢球吗?
想来那一杆,是故意打给我看的吧?
既如此,那今日,就让你俞景明白个够。
晋王府的奴婢,可是你俞景,惹不起的。
俞景听了宋彦的话,只觉得自己被钉在了耻辱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