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在想着等我一走,就叫你妈来,然后拼了命也要让她去查监控,最后好好收拾我?”
徐平康一怔,惊疑不定的目光就锁定了负霜。
负霜咧嘴一笑,不慌不忙地扒拉椅背上的包,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充电宝大小的仪器,将亮着的信号灯露出来给徐平康看。
“瞅瞅,这玩意叫信号屏蔽仪,放心,我不是那么不谨慎的人。”
即使自己有一些不谨慎,九真也会为自己扫尾的。
看到那个气人作用远大于实际功能的信号屏蔽仪后,徐平康终于死心,双眸半阖,继而抬眼望着天花板的某处,仿佛那里能盯出朵花。
他不是在放空,而是在这时候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另一个女人。
童佳佳真的恨他,也真的更恨她自己。
她没少喝那加了农药的红酒,哪怕在最终告诉自己实情之后,她也还是一口接着一口,将那带着淡淡苦涩味道的醇厚酒液咽下去。
那顿饭是他们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唯一一次好好坐下来,面对面交谈的平和时光。
他们聊了很久。
聊到他们幼时相识,聊到他还是一个小男孩时勇敢真诚而善良,幼年的她则是软软糯糯,连被孤立欺负了都不敢大声说出来。
他其实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因为童年时光里别人的一点点善意就死心塌地地爱上对方。
自己只不过是帮她打了一架,只不过是送了块会散发香味的橡皮,只不过是带着其他小孩跟她玩了两次,稀松平常的人际交往,换来这并不美好的情爱时光。
聊起过去,他们久违地相视一笑,像从没发生过龃龉一样默契十足,这些默契与惬意,让他忽视了酒里的异样,让他压下心头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