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殿中点起烛火,洛清芷揉着发酸的手腕,面色凝重。白薇见此起身挑了一盏明亮的灯,放在她前侧。
洛清芷看到桌上的灯,微笑着,悄声说道:“谢谢。”
白薇回以暖心的微笑,说道:“小姐要是饿了,我去端点吃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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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还是早点写完早点回去吧。”
半刻过后,宫子羽,宫尚角放下手里的笔,将墨迹吹干,把十遍家规交给侍卫。
宫尚角说道:“角宫还有事,我先走了。”
侍卫行礼说道:“角公子,长老有令,任何人需要等待长老查阅后才能离开,请您稍等片刻。”说完,一人拿着两人抄写的家规往后堂走去。
宫子羽见身边无人,走到宫尚角身边,悄声问道:“哥,你真把上官浅带回来了?”
宫尚角轻嗯了一声,宫子羽说道:“你就不怕长老找你麻烦,那女客院落里还有新娘等着呢。”
“与我无关。”说着看向他。
宫子羽头皮一紧:“你们别把烂摊子都扔给我呀,你不选,远徵也不选,我怎么交代!”
宫尚角看着他说道:“清芷在待选新娘的名单里,远徵选了她也不算宫门食言。”
“那你跟上官浅,你真的想好了?”
“她是我唯一的选择。”
宫子羽看着宫尚角认真的神情,他能理解,他这句话的分量。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他何曾不是如此呢。
屋外飘零起雨星,大殿中,抄写完的宫远徵和完颜璟安静的坐在一旁等着洛清芷。
写到手痛的洛清芷,一言不发,隐忍着抄完所有家规时,面色严肃的扔下手的笔,站起身就往外走,结果被侍卫拦住。
一时间气氛降到冰点,洛清芷狠厉的看着眼前的人。
月长老此时出来示意侍卫放洛清芷离开,洛清芷面无表情的往外走,完颜璟急忙去追,宫远徵无奈的对着月长老说道:“你们为什么总跟她过不去,就这么想把她赶走吗?
月长老解释道:“洛清芷乖张难训,不磨磨她的性子,以后她怎么能在这宫门里待下去!”
“我不需要,我要的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听话的狗,更不是被你们磨平的木偶!月长老,再有下次,别怪我翻脸!”说完,宫远徵也急忙追出去。
洛清芷一路走的急,完颜璟紧追了两步才把她拉住:“站住!洛清芷,你能不能改改你的脾气!一有不顺心就甩脸子,发脾气,还在这宫门里,你以为这宫门里的人都是我跟严齐吗?除了宫远徵谁会在乎你,你总这样,总有一天宫远徵也会厌烦,你到时候又该怎么办?”
“不用你管,合则聚,不合则散。就是宫远徵也一样。”
“你!你经过这些事还没明白吗?不管是谁,都无法永远保护你,你要是不肯学着收敛脾性,将来吃亏的是你自己。”
“将来?等我有将来再说吧。”
“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累了,回去了。”
完颜璟一把扯回要走的洛清芷:“回来,把话说清楚。”
洛清芷没有耐心的甩开他:“说什么?你想听什么?”
“什么叫没有将来?”
洛清芷冷静的说道:“月影不是告诉你了嘛,蛊虫不在了,它不在,我也活不了多久。还要再问吗?”
完颜璟冷声问道:“宫远徵知道吗?”
“不知道,我也不会让他知道。等宫门里的事结束,我会挑个合适的机会自己离开。”
“你不嫁给他?”
“就我这个样子,凭什么嫁给他。难不成要他守着一个快死的人,日日担忧,夜夜难眠,想想我都觉得晦气。不止是他,还有你们,不管是宫门的事还是无锋的事,你们都不要再插手了,过好自己的日子,往后,我们生死不见。”
完颜璟冷色的问道:“你想跟我们割袍断义?就因为这个,你就打算舍弃我们?”
洛清芷冷笑道:“不然呢?守着我,看着我一步步化为一抔黄土,你们可以,我不可以。”
完颜璟被她气到紧咬牙根,转头隐忍克制自己的情绪,好不容易平复一分转头说道:“我说了,我们在一日就护你一日,我们不在了,你的死活我们也就管不了了。洛清芷,你脾气不好,我无所谓,但要是没有良心,我就是打,也要让你把它找回来。”
洛清芷眼中泪光闪烁,无奈的说道:“哥,何苦呢。做镇北王府的公子不好吗?以你的能力将来入朝为官,入阁拜相都不是问题,何必因为我,耽误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完颜璟坚定的说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远处,宫远徵听着两人的对话,双拳紧握。原来一切都是梦里黄梁,此刻他也终于明白洛清芷为什么总是黏着自己,她是怕以后没有机会站在自己眼前,是她怕自己陪不了他多久。
洛清芷深吸一口气,她明白再争执下去只会两败俱伤,换了平静的语气说道:“我有事要跟宫远徵说,我先去徵宫等他。”
完颜璟没有阻止,只是将手里的伞递给她:“夜雨寒冷,湿了头发更难受,把伞拿上。”说完,自己越过她,往惠澜院走去。
洛清芷望着手里的伞,心里自责难过,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知道不该说那些话,她知道那些话伤人伤己,但她不想他们看着自己去死,更不想连累他们。她也有许多的无可奈何无法说出口。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她宁愿当年就那么死在乱葬岗,至少不会连累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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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宫里,上官浅坐在书房里,屋中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心境不同。宫尚角一直没有回来,她无措的抠着手指,眼神不时的望着门外。
“公子。”金复的声音,让上官浅生出一丝欣喜,站起身来,眼神期盼的望着门外。
宫尚角进门见上官浅换了衣衫,站在那,眼前的景象让他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