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全然止不住,就是血水会以很缓慢的速度往外冒,一两刻钟后将将把伤口的沟壑填满。
他这一夜近乎没歇息,毕竟每隔一阵就要为陆淮舟擦身,真睡不了一点。
正说着,少年身上的沟壑被桃红色血水填了大半。
长松熟稔地从热水里捞出帕子拧干,当众演示一番他重复了一夜的内容,全程面无表情却又行云流水。
云桑看出来了,看出他有些刻板。
长松转身搓帕子的间隙,眼里闪过迷茫,他很困惑。
这路边捡的小郎君究竟是什么人啊?
看着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怎么就让她家小姐这般重视?
“金疮药呢?这么大个医馆没有金疮药?”
长松恹恹:“试过了,不管用。”
云桑:……
真的假的?整这么邪乎?
姜挽扫了一圈,提出疑问:“贾郎中没替他看过吗?”
是哦,这里的主人哪去了?
她们来了这么久,除了床上半死不活那个便只看到长松。
“看了,没看出来。”
一想到那不着边际的贾老头,他嘴角抽了抽。
长松神情有些复杂,“小姐,您那同贾郎中……熟吗?”
姜挽疑惑。
长松想了想措辞:“属下觉得,您对贾郎中或许有些误解。”
懂了。
这人医术不行。
姜挽坦言:“的确不熟。”
贾郎中是她母亲在世时救济过的江湖游医,不过她与此人并无直接交集。
陆淮舟身份特殊,她不能把人带回清辉院,也不好大张旗鼓寻名医救治,只能来这碰碰运气。
现在看来,她运气不太好。
云桑指着咕咕冒泡的吊炉:“那这药是?”
长松:“贾郎中开的方子,说是内服可止血化瘀。”
不过,这药能吃吗?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姜挽朝榻上人伸手。她探了探他的颈部脉搏,接着去掀眼皮。
她手触碰到少年脸颊,隐隐感到温烫,眉头皱得更紧。
“为何不告诉我他得了热病?”
长松困惑。
自己伸手一摸,好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