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这承恩侯是真心想为自己哥哥翻案的吗?”容玉眠问道。
陈敏意嗑着瓜子,说道:“是不是真心的有那么重要吗?至少他敢说出来啊!”
苏云照练着字,说道:“我倒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蹊跷,就是对于找王羡予一事抱有怀疑。”
听苏云照这么一说,容玉眠也说道:“我也是,那日回去后我也仔细想了想,总感觉好像是在引王羡予出来。”
“不会吧,他不是王羡予的亲二叔吗?”陈敏意说道,又走到苏云照身边看了看,幸灾乐祸道:“你说说你,给太后拜个年都能让她说一顿。不过你这字也挺好的啊,她怎么就看不上啊?”
苏云照无奈一笑,“在太后和几位娘娘面前写对联,我多少有些紧张。这太后娘娘的父亲又是书法大家,她自然也习得一二,我那字是好是坏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容玉眠走到苏云照身边看了看,拍了拍她的肩,又对陈敏意说道:“皇上要是不追究王羡予罪臣之子的身份,那承恩侯的爵位很有可能要还给人家,他会心甘情愿地交还爵位吗?”
“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还爵位?”陈敏意疑惑道。
“承恩侯原本是承恩公,是太后娘娘被先帝立为皇后时,她父亲受封的。这爵位一般传于嫡长子,王羡予呢,是嫡长孙,就宗法来看,他是这爵位的最佳继承者,他一回来,承恩侯儿子的地位可就尴尬了。”苏云照解释道。
“是啊,如今皇上也不追究他了,那就是说,即使他父亲真的参与到了福王谋逆案中,对于他来说也没有什么关系。”容玉眠思索道,“所以啊,我严重怀疑承恩侯居心不良。”
陈敏意听了这番话,觉得自己好像懂了但又好像没懂……
“哎呀!你们都把我说糊涂了。”陈敏意摆摆手,一个劲儿地问道,“承恩侯怎么就变成承恩公了?一个爵位真就这么令人眼红吗?万一那个承恩侯就是想着找回唯一的侄子呢?还有啊,为什么那个王羡予一回来,就得把爵位给他啊?”
苏云照二人听得这一连串的疑问,不禁有些头大。
“敏意,你啊,平时还是多注意一下朝堂上的事。”苏云照放下笔,解释道,“承恩公变为承恩侯是因为袭爵的王端正,被指参与福王谋逆一案中,本来参与谋逆一罪应斩三族的。”
“但是太后和贵妃都出自王家,皇上也得考虑她们的感受。所以,就下令流放王端正一家三千里,王家二房不受惩罚。”苏云照说着,顿了顿,“也许,是看在太后和贵妃的面子上,陛下并未收回爵位,反倒是让王端礼承袭爵位,并降公为侯以示对王家的惩戒。”
陈敏意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苏云照话罢早已起身去倒茶喝了,容玉眠便道:“这爵位眼红不眼红,那是因人而异。而这承恩侯是不是真心想找回侄子的,我们也不得而知,只是觉得他应该没那么好心。”
“至于为何王羡予回来后,爵位就要还给他一事,是因为承恩公把爵位传给了自己的长子,那这爵位就应该传给长子一脉,一代一代这么传下去。王羡予回来了,又是清白之身,王家宗族定是要闹的。我听说,他们就是不满王端礼袭爵来着的,都不承认他的族长身份呢。”
“原来如此!”陈敏意点头道,又有些羡慕地说道,“这么一代一代传下去,那他们王家后代可真有福气!”
苏云照递给容玉眠一杯茶,笑道:“想多了,朝廷会让人占这么大的便宜吗?他们的爵位‘自三世而降,爵秩递减’,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我只是不关心这些事,不是傻!”陈敏意看出了苏云照在揶揄她,有些无奈地说道,又道,“这不就是传了三代之后,爵位就一级一级地降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