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朝廷的人一起回京,不过半个月便到了京城,只是连日赶路,苏云照有些吃不消,刚回京就病了,待病好已是十月,容氏这才带着她去容府见新媳妇,同那位温婉可人的表嫂闲聊了一会儿,林氏见容玉眠那急切的样子,便让姐妹俩出去玩了。

“我问你,你可知道姑母看中的那几家公子的底细?”容玉眠神神秘秘地问道。

苏云照见状,哪能不明白,笑道:“刚回京便生了病,倒没有心思想这些,眠姐姐,你若知道便告诉我吧!”

苏云照话音刚落,容玉眠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就知道,你对这些事情不上心!”容玉眠轻轻点了点苏云照的额头,又正色道:“我打听了,那几家公子,沈公子除外,都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家境殷实,学识渊博。不过,这论博学多才谁能比得过沈公子呢?毕竟他是今年秋闱的榜首。”

“这我自然知道。”苏云照笑道,“我回京的时候见我们家门庭若市,我还道是什么呢,不曾想是各府夫人托母亲帮忙牵个线搭个桥呢!”

“这沈公子要是春闱也拿了榜首,可就是连中三元了!这在我朝可不多见,上一个还是…还是……”

“蜀州知州谢令光。”苏云照在一旁说道。

“对对对!谢令光!谢大人!”容玉眠说道,“当年要不是长公主看上了他,也许他现在已经身居高位了!总之,这连中三元的人仕途差不到哪里去!再加上沈公子这些日子在京中的风评也不差,诸位夫人自然想要这个佳婿了!”

苏云照笑了笑,“只是亦衡哥如今并不在京城,清溪城一别时,他便道开春了才回来。母亲呢,也不是亦衡哥家中长辈不好插手他的亲事。”

“这倒也是!”容玉眠应道,又看向苏云照,问道:“那这几家公子,你可有满意的?”

“每一个都满意。”苏云照不偏不倚,又笑道,“难不成每一个我都要嫁?”

“成心逗我啊?你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容玉眠笑道。

“不着急,总得让我同他们接触接触吧!”苏云照满不在意,又扯开话,问道,“舅母替你相看的哪几家公子?”

“说来奇怪,自从三姐姐成婚后,她就没有念叨这事儿了,我落得个清净,自然不会提这事。”容玉眠娇俏地说道,想起自己的及笄礼,又道,“我不是快要及笄了吗?这些日子倒是有人家来探母亲的口风,不过母亲倒是一一搪塞过去了。”

苏云照有些奇怪,却没多问,只是关心起她的及笄礼来,“对了,眠姐姐,你的及笄礼准备得如何?”

“早准备好了!正宾请的我舅母,赞者是阿兰,你见过的。”容玉眠回道。

苏云照听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终是问道:“阿兰姐姐家是不是在白府隔壁?”

“白府?”容玉眠疑惑道,“这我还真没注意,对了!你说的是哪个白府?”

苏云照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说道:“就是福王妃的母家。”

“什么?!”容玉眠惊呼道,察觉自己失态,又冷静下来,“你好端端地问他们做什么?”

“回京之后大哥去看了一次秋榜,回来的时候提了一句那白家公子,我这才想起京中还有这家人。”苏云照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搪塞容玉眠。

容玉眠有些不信,却是说道:“白大人一家在京城确实没什么名气,要不是你刚刚说了是福王妃的母家,我还以为是城南富商白家呢!”

苏云照笑了笑,却是说起了其他事来。

回侯府的马车上,苏云照一直在琢磨着怎样才能和白府的人搭上线,容氏见她沉思的样子,不敢过多打扰,只是见苏云照眉间似有愁绪,才忍不住问道:“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苏云照摇摇头却想到容氏应该与白府打过交道,便问道:“母亲可知白府?”

容氏正欲问是哪个白府,忽地想起福王妻族来,低声问道:“可是那福王妃母家?”见苏云照点点头,容氏面色一瞬凝重,顾及着苏云照,她才缓了缓面色,“这好端端地问起他们家做什么?”

苏云照仍是先前那套说辞,容氏听后是有些不信的,却说道:“这白府自王妃走后,家中为官者不论官职大小都辞官了,闭门谢客,这以后又生了那档子事,谁还敢同白府交好?京中的新鲜事多,时日一久,自然没人提白府了。”又想了想,“你说的那位白公子是白府的独苗,他们家这一辈就得了这么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