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后屋里便有些安静,雁飞独自一人在奴仆的服侍下用完膳后,静坐了会儿,今日发生的事情太让他感到戏剧了,一下子见到了师傅惦念已久的小师妹,又认识了容府的两位小姐。可又不自觉,想到走前师傅对自己说的话,他的家人大概已经离去了,只有这些书信和物件能帮他报仇,思及此处,他又有些担忧进城那天会不会发生变故。
苏云照却不像他那样想那么多,也只是默默感叹了一下缘分的奇妙,便不再多想,近月见她这样,朝远星使了个眼色,远星瞬间明白,试探着开口道:“小姐还不睡吗?若是张嬷嬷在定要心疼小姐了。”
近月紧跟着开口,“说起这张嬷嬷,怎么都两个多月不见她了,小姐都不曾让夫人派人去问问吗?”
因着苏云照想让张嬷嬷体面的离开,故而府中其余人并不知道张嬷嬷已经离开了。可现下却又突然提起,还真是奇怪。
苏云照想了想,道:“她多年不曾回去,怕是有诸多事务要做,她离开的这段时间你们过得潇洒吧?她不总凶你们嘛。”
远星听罢,只道:“张嬷嬷家中的事物不都由她男人打理吗?这么些时日早该回来了,再者她离开这么久,奴婢们就跟失了主心骨一样。”
苏云照越发觉得她们奇怪,同样是张嬷嬷不曾回来,半雨半晴开心得不行,而她们却这般,苏云照心里突然冒出个想法来,该不会她们是张嬷嬷的人吧?苏云照心下这么想着。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百锦突然推门进来了,看了看远星近月,板着脸道:“这么晚了还不服侍小姐入睡吗?”
近月急忙道:“这就服侍小姐入睡了,百锦姐姐你莫急。”
苏云照这会子已经在床上坐着了,看了看她们,只说:“好了,远星你们下去吧,这里有百锦就好。”
两人一听这话就急了,远星急忙开口说:“百锦姐姐白日服侍小姐已经够辛苦了,还是让奴婢们来吧!”
苏云照皱了皱眉头,只道:“怎么?我的话你们是听不得了?”
远星和近月急忙跪在地上道:“小姐恕罪!是奴婢们逾越了,奴婢们这就退出去!”
话罢起身行了一礼便低着头出去了,百锦看到苏云照似乎有些生气,走到苏云照身边,劝道:“小姐莫气,这两人今日是犯糊涂了,才会不听小姐的吩咐,今夜还是由奴婢来守夜吧!”
苏云照看了看百锦,低声同她讲述了刚才的事情,百锦听后心下已经有了怀疑,见苏云照也有几分怀疑,便同她道:“小姐放心,奴婢这几日同双鲤好好看看她们,如果真像小姐想的那般,那她们二人也是留不得了!”
苏云照听后笑了笑,说:“你和双鲤一同做事,我自然放心,这些日子就劳你们多看着她们了。”
“为小姐做事是奴婢们份内之事。”百锦道,“小姐现下还是快快入睡吧!”
苏云照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是。”百锦道,又看着苏云照盖上锦被,她这才退到外间去。
次日一早
苏云照迷迷糊糊地醒来,还想再睡会儿,容玉眠已在她屋里等候了,她见容玉眠在此,只能急忙起身洗漱,洗漱过后,她才问容玉眠:“眠姐姐怎么一大早就来了?”
容玉眠面带期待,笑眯眯地说,“想着和你一起去看看雁飞啊!让他给我们说说江湖。”
“那也不用这么早吧?”苏云照说道,又问道,“你跟柳姐姐说没?”
“没给她说,我怎么敢来找你?”容玉眠回道,又催促道,“诶,还是快叫人摆膳吧,用完膳后我们便去。”
“好好好,都听你的。”苏云照有些无奈。
两人用完膳便去找雁飞,听他说了好些事,苏云照也觉得十分有趣。
见两个妹妹都觉有趣,容玉柳便不再多拦着她们。
就这么过了几天,雁飞伤已然大好,几人便一起商量进京的事宜。
等到入京那日,几个丫鬟将雁飞打扮成女子的模样,许是他还是个少年人,打扮后,容貌同寻常女子相比只多了几分英气,倒也没有多大的差别。
随后,几人上了马车,在奴仆的护送下入京,一路上几人都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只有雁飞想着事情败露后该怎么办。
只是,几人还未到城门,便被人拦了下来,只听得马车外面一群人闹哄哄的,容玉柳掀起车窗一角,瞥了一眼,皱了皱眉,道:“不好!是山匪!”
“此处怎么会有山匪?来时都没有!”苏云照担忧地说道,“感觉不像是山匪……”
“应该是他们了!”雁飞肯定地说道。
“里面的人都下来!”外面的人吼道,却没有什么动作。
容玉柳自觉是长姐,听得此话,极力用平静的声音说道:“各位英雄好汉,小女路过此处,只有些钱财可以给你们,不知可否放过我?”
话罢容玉柳便捏紧了手中的帕子,苏云照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雁飞小心翼翼地将东西交给容玉眠,容玉眠有些慌张,可也知道自己有点武功,是最能护好这些东西的人,只能无奈地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