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走来几个人,其中一个扯着嗓子吊儿郎当地喊着。
周青平脸色沉了下去,拉着全哥儿往另一个方向走,试图绕开他们。
但是来人却不肯放过他们,“欸欸欸,别走啊,见到熟人总要打个招呼呀,你这样多不礼貌。”
几人快步追上来,挡住了三人的去路。
为首一个个子比周青平还矮一点,嘴边长着一颗媒婆痣,却偏偏要昂着头用下巴看人。
他上下扫了全哥儿两眼,“小子,别被他骗了,这周青平就是个泥腿子,连他身上的长衫都是向升去童生班的师兄讨的,还非要打肿脸充胖子去住双人间,你可小心被他染上穷酸气。”
周青平向前半步挡在全哥儿身前,“陈鹏,你们不要牵连无辜,我跟你们间的事,跟他没有关系。”
陈鹏笑得贼兮兮的,“哦?那你说说,我们之间什么事儿啊。”
周青平面上表情更黑了,“马上到上课的时间了,一会儿先生发现了我们没到,肯定会派人来找我们的。”
陈鹏这才想起来,天资班只有十五名学子,跟他们蒙生班有三十几人不一样,他们没到先生还真的会派人来寻。
陈鹏斜睨着周青平,“别以为你升了天资班就能躲过去了,你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数么,你呀,早晚也得回来找我们。”
说着一群人嘻嘻哈哈地走掉了。
等几人走远,周青平才拉着全哥儿一起往学舍走。
全哥儿问:“子瞻,他们是谁,你们间,怎么了?”
周青平眼神闪烁,语焉不详,“没事,一点小事,怀民不用在意,快迟到了,我们赶紧去学舍吧。”
当天晚上下课以后,周青平借口有问题要向先生讨教,没有跟全哥儿一起回宿舍。
一直到全哥儿回宿舍小半个时辰以后,周青平才回来。
他的发髻有些散乱,淡青色的长衫上也沾了许多灰尘。
正在温习今天课业的全哥儿抬起头,看着周青平问,“子瞻?你没事儿吧?”
周青平没有回头,只是脱下了长衫放在自己的水盆里,“没事,刚刚摔了一跤,我去把衣服洗了,明天还要穿。”
说完,便端着盆子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