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之前买地的时候可没想那么多,周家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茹儿那孩子的爹娘身体都不好,弟妹又都还小,最开始大柱只是想把他们接到身边照顾着,好让茹儿安心。”
张满仓深吸了口烟袋,又接着说:“后来这不是方老头儿给茹儿爹娘都瞧了病吗?说都不难治愈,这才想着是不是给他找个轻省的活计,总得能糊得下去生活才行。要么……”
他吐出一口烟,“只怕时间长了容易胡思乱想,对身体更是不利。大柱这才来找我商议,看看让他在村里做夫子是不是可行。我让他自去找你商量,这小子竟然想想开学堂吗?心还不小哩!”
话虽这样说,可是从张满仓愉悦的神情中就能看出来,他很满意重孙子的做法。
“是哩,大柱是个有想法的,要是咱村的娃娃们都能识文断字,那以后可了不得啊!”张根生兴奋地搓着手,“满仓叔,你说咱这学堂是大家伙儿凑钱办好,还是让茹儿爹自己开学堂收束修?”
“你觉得怎样更好?”张满仓笑眯眯的把皮球又踢回去。
“嗨!满仓叔,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我觉得吧,村里每户人家的情况都不太一样,有好点的,也有差点的,有那有远见的,也有那见识短的,若说是让村里建这个学堂,怕是不太好弄,不过……”
张根生停顿了一下,满仓叔可比自己精多了,不好糊弄哩,还是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吧,省得绕来绕去的,没完了,反正自己也绕不过他,还得指着他给自己出谋划策哩!
“我觉得,要么您以咱们张家族长的名义牵头,咱张家凑钱把这学堂办成咱张家的族学,以后村里其他家孩子来上学就该多少束修收多少束修。要么,就大伙儿凑份子办,村里的孩子都不收束修,夫子的费用也由村里给。”
张根生觉得虽说周家要和张家结亲了,可怎么都算是外人,这学堂,怕还是掌握在自家人手里更稳妥一些。
“我觉得你这主意挺好的,还是得和村里人商量,这事儿办好了就是好事儿,要是办不好,还要引起怨恨哩!为了娃娃们,需要我的时候我也不会往后缩!”张满仓说。
不患寡而患不均,这是真理!
张根生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要不他能来找满仓叔吗?有了老爷子的保证,他也算心里有底儿了,只等着三天后再次跟大家商量这事儿。
于是又问起大柱他们在镇上卖糖葫芦的事情,前几天张三顺家在家收山楂果,可是让村里轰动了一把。
本来也是农闲的时候,在家都没啥事儿,一听有这好事,都拿着自家采摘的果子去他家卖。
两文钱一斤,虽说不多,可是总比自己吃了强,那果子不顶饿不说,吃多了心里酸酸的,还老是想吃东西,忒不划算了,卖了好歹还能换两个钱哩!
也是因此,大家也都知道了张家三爷爷带着大柱几个在做生意。
也有那心思活的,也想着自己去做了卖,结果一打听糖的价钱,咋舌不已,这本钱也太高了。算了算了,还是老老实实卖了山楂果完事吧!不费心不费神的,没有本钱,稳当得很。
反正很快村里人就要结伴上山了,这是村里这么多年的传统,到时候碰到山楂树多摘点儿就是了。一样能赚钱,只是费点事儿,还不用本钱,可多好!
心思实在点儿的就拎着篮子去张三顺家卖掉果子,再带着孩子去山上找。
所以一时之间,大柱他们的糖葫芦倒不缺山楂,村里的气氛也被带得活了起来,也不见半大的孩子满村子乱窜了。
张根生心里还是很羡慕大柱他们兄弟几个的,有张三贵带着,几个孩子肯定前途无量啊!
“满仓叔,婶子,我走啦,你们歇着吧!”说了会儿家长里短,张根生就起身告辞家里还有活儿呢!
“慢点走啊,有空来玩哈!现在也没啥事儿了。”文氏放下手里的针线,下地来送他。
“婶子你在家吧!别送了,又不是外人,送啥送啊,我走了。”张根生边说边往外走。
文氏还是把他送到了大门口,回屋继续做针线,还一边跟张满仓唠叨:“这根生啊,还是老样子,都当了里正这么多年了,有事儿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