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这样的要求,我没有一首诗可以算得上是好诗了。”
“写一首好诗是很难的,尤其是命题诗、和诗则更难。”
“那再次呢?”
“再次,我认为,文字要流畅易懂。很多时候,我们因为诗歌的要求太多,感觉信达雅要同时满足是非常困难的,这也是诗歌创作的难点。那感觉就像是戴着镣铐跳舞。当我们需要准确表达我们的意思的时候,往往找不到符合条件的词,不是出律,就是不押韵。这是非常痛苦的事情。诗人贾岛那个‘僧推月下门’还是‘僧敲月下门’的纠结,就是诗人对‘信’字的极致追求。
“有的人写诗往往用一些非常冷门的字词或典故,追求让别人看不懂,好像这样就显得自己水平高。其实不然,那种拗口和晦涩难懂的诗是缺少美的。在这一点上,我推崇白居易。一首好诗,最好是能让绝大多数的人都能懂。有人认为《诗经》里有许多生僻字,非常难懂。其实在古代,那些字可能都是常用字。就像今天我们不同的地方都有地方的生僻字一样,但对于当地人,那些字都是日常用字。当时的劳动人民,成天都用那些字交流的。我们现代人识字的数量可能比古人少得多。
“诗的文字美,并不是堆砌好词好语。这和将所有的色彩都堆在画布上仍然不是一幅好画,是一样的道理。比如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这首诗里,用词都非常朴素,一个高大上的词都没有。尤其是枯藤、老树、昏鸦、瘦马,简直就是美的对立面。但是,这样的白描,给我们带来了另外一种意境、一种美。一个生僻字也没有,很好懂。
“在必要的时候,屎啊,屁啊,这些字,虽然并不是绝对不能入诗,但是,用这些字的时候要慎重,用不好就会破坏诗的文字的美感。那种为了吸引眼球而标新立异的,更不足取。以一首号称现代诗人的某大学教授的诗为例:
晴晴喊
妹妹在我床上拉屎呢
等我们跑去
郎朗已经镇定自若地
手捏一块屎
从床上下来了
那样子像一个归来的王者
这你妈也叫诗吗?读这样的东西,我的隔夜饭都要吐了。”
方楚楚惊道:“还有人写这样的诗?这简直是对诗歌的侮辱啊!”
“不谈了,再谈这些,会影响我们的晚餐。”李二狗道。
两人正聊的投入,外面传来了周氏的声音:“二狗,开饭了。和方姑娘一起来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