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是怎么回事?”
他咬牙问出一句还算平和的话来。
当年。
周演的瞳孔有不自知的涣散。
不知无声了多久,他才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麻木响起在房间里。
“男女之间,不就那么回事?”他的姐姐,如此漂亮。
再怎么低眉顺眼,荆钗布裙,也难掩一身姿色。
话音一落,周演猛地被整个拎了起来。
他没什么动摇,木然看着虚空。
有那么短暂的念头划过,他要真是自己姐夫,能护他姐姐一世安好,死他手里也没什么不行的,权当那一年的因果轮回。
是他欠喻姝的。
是他罪该万死。
“你又在做什么?拉她进了那种地方却没有护住她…”郁拾华揪紧周演衣服的手都在抖,大概心神实在晃动的厉害,他没支撑多久,便砰地一声摔下了人。
周演缓了缓浑身炸裂的痛意,无声无息地笑了。
“那种地方!郁总怕不知道,我和姐姐本来就是那种地方爬出来的人!”深埋在穷人心里的阶级矛盾被一下点燃,眼看对方不装了,他也索性撕下了面皮。
“您要是看不起她,就痛快放了她,用不着一次两次地拿这种话逼人。”
郁拾华猛地抬眸,下颚紧紧绷着,刀刃般的视线打过来,似有些不可相信:“她和你说的?”
“不至于。”周演冷淡道,“连那日在法院外都是满口你的好话,我跟前怎么舍得诋毁你。”
提起法院就不免联想到她的流产,两人皆陷入了沉默。
“我会补偿她。”郁拾华紧抿着唇,心如刀绞,眼神却慢慢凝起,合成一道充满杀意的利刃,“当年,还有谁?”
他希望没有其他人。
却必须问出这样一句。
“没有了。”周演半分犹疑都无。
“帮凶呢?”
周演漠然道:“底下小弟算不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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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拾华出门后本就没什么表情,问完最要紧的关键部分后身上的最后一点人味儿都不见了,他眼神渐渐冷却,只不悲不喜地看着这个与喻姝交集匪浅的男人。
他说:“她和家里人关系不好,是因为这个?”
“她家里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郁拾华平平舒了口气,太阳穴附近的青筋却连跳了两下。
要是怎么样的置若罔闻,才会连亲生女儿出了那样大的变故都不清楚?那是强女干,那是流产,她家里但凡对她用一点点心,就不会连这都发觉不了。
一阵莫名凉意蔓延开来。
发觉和看见是不一样的词义。
难怪她和家里如此冷漠,连过年都不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