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安姓女人,还很得宠。但这些年,没怀上过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喻姝却听得懂。
她不悲不喜地喝了口温水,扫码结账。
“薛慕荷不是废物。”这点手腕和心肠都没有,怎么能登基加冕呢。女皇的诞生总是很辛苦的。
“我在港城听过些话,她为了讨好她爸,和那女人走得很近,逛街喝咖啡吃下午茶都不再话下。”
周演陈述事实。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她成长了。”喻姝真心赞叹。
周演平静看她,眸中一片凝沉,其中深意明明白白。
“她很傲气。”
“那是皇位。”周演掀了眼皮看她。
自古以来,为了那把椅子,什么人伦悲剧没发生过。他俩算什么玩意儿,还值得薛慕荷死保不成。
喻姝淡笑道:“我和她没有死仇,今后也不会有。为了杀我暴露自己,不是明智之举。”
“郁拾华呢?郁薛联姻的话,她顺利掌权的可能性更大吧?”自打晓得了姐姐在这圈子里混,周演便吩咐人把消息整合了下,梳理地挺顺畅,逻辑也挺自洽。
喻姝失笑。
敢情在这儿等她。
“的确,她要能和郁拾华成亲,常磐的皇位就板上钉钉了。”那是薛慕荷自有意识起就开始努力的目标,是不择一切手段也要得到的东西。
“你是拦路石,挡了联姻的路。”
还是持刀人,攥着昔日的把柄。
“你这样说,我忽然……好害怕。”喻姝徐徐道,脸上神情无一丝动摇。时至今日,她什么没经历过,好多年前,就有种视死如归的壮烈感了。
“确认不是她动手?”周演显然对薛慕荷非常抱有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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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次肯定不是。”喻姝笃定道。
从头到脚都不是她的作风。
可小六说得也对,那是皇位。
她和薛慕荷多少年没见了,十来功夫,心性不定怎么变呢。
“你……对她很有意见?”喻姝用疑问句问出了肯定句的语气。
“她拿你作刀。”周演点出关键。
喻姝沉默。
“是我自愿的。”
“不用瞒我,当年的事那会儿被你糊弄过去了,还以为遇上了大善人,走了什么狗屎运道。没成想又是吸姐姐你的血。”周演轻哼一声,自嘲笑道,很是不耐地转起了打火机。
“小六,我没骗你。你要真死了,我绝对陪你一起。”喻姝低低一笑,复又抬眸和他对视。
他如今这副鬼样子,哪里能没她一份功劳?
包括他所指的那桩事儿,也和她脱不了干系。
“舍得你老板?”周演咔嚓一声,点着了打火机,到底燃起了烟。
喻姝认真点头:“必须舍得他,当年牵累了你,已是我一生罪孽。再拖个本来可以富贵荣华一生的人,我下辈子要投去畜生道了。”
话到这里,是他俩的死区了。
这儿到底是餐厅,隔断再好,声音再轻,也不放心。
“姐,要论罪孽。我一定在你前面。”周演撂下这句话,便在不远处待命服务员的欲言又止里走出了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