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他来,同样不是任何一个学派的魏骁学识可太扎实了,和那些学宫名士辩论,比他这个学公孙的都还要能辩论,作为空降户愣是靠着学识得到了全学宫的认可。
有魏骁压着,张宏干活都更好干了。
什么学宫又需要一些物资了,不等张宏算账,魏骁就站了出来,拿着账本开始翻,算清楚这些人干了多少工作,浪费了多少资源,骂他们享受这外面千金难求的纸还干活干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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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结果,就是原本可以用作一些草稿浪费的纸也被取消了,就直接写正稿吧,这么多全国最优秀的人,不差这点浪费的纸。
魏骁这么干,那肯定是惹众怒的,但一些人也觉得学宫已经受外面士人羡慕嫉妒恨了,也确实需要节俭收敛一些。
魏骁还是有分寸的,就只是抓着这些好面子士人的道德点去攻击,什么食堂、住宿和薪资,这些他都不会短了东西。
学宫里头都建了一些连片的二层独栋小屋子,每个大贤一人一个,或者未来的学宫老师才有资格住,普通士人那就住通铺宿舍,或者有钱的去学宫外面那条新建起来的街上租房子住。
房子是少府建的,交租也是给少府交,不可买卖,敢欠少府的钱那就早点收拾东西回乡吧。
张宏想想那两个天天就参加各种聚会的田家表弟,去少府的豆腐铺子买了些今天的新鲜货,上了西乡侯府的门。
门房也熟张宏,连忙请他进去。
田旻正和弟弟田章一起玩悠悠球呢,看见张宏,手也不停一下,张口笑道:“宏表兄来了,来看我新练好的一招,保证让表兄你大开眼界!”
田章倒是停了手上动作,凑到张宏边上:“不愧是少府的店,有秘密配方,做出来的东西那是和我们自己府上的没得比。”
张宏嫌弃的挥开他,把东西提给下人,自己拉了个凳子坐下。
“你们俩这身份,不理政事是没事,可敢儿和繁之,不能也只是躺在爵位上吃皇恩吧?他们俩呢?”
田章也拉了个凳子坐下,蛮不在意道:“圣上还这么年轻,儿孙的事我们操心什么。”
他们齐国王室后裔出了个如此争气的天子表弟,今年也才及冠,后面还有的活,别触到他的底线,至少三代人是不愁吃喝,在洛阳这好地方待着可比在渔阳那个小地方舒服多了。
孙子现在都没有,他们是没什么感情的,只愿意给子侄操心,下下辈的事他们可管不着了。
“没出息,”张宏指着俩人骂,“还有两个月,盛儿就要从渔阳过来了,我准备让他明年去长安上小学。敢儿和繁之,到时候也一起去。”
盛儿是张宏的长子张盛,没跟着来长安是一直在渔阳侍奉祖母。原本张宏是想孩子好歹有个十五六,彻底立住了再来,但是今年长安小学突然开办,公孙丞相一家子除了他都去了,这就让张宏也不由得紧迫起来。
两个表弟是末代齐王的孙子,身份还是有点敏感,他们俩不务正业张宏觉得情有可原。
但两个侄子那都四代了,出生到现在齐国都没见过,还有今上这个表叔,这不进朝堂做点事,难不成还要躺在家里吃喝玩乐不成!
还有点旧时代贵族士人风骨的张宏看不得这种家族子弟堕落,认为家里孩子就是应该读书习武然后为国用上一身本领,不说自己出名,好歹不能混吃等死。
互相搭着肩膀,极其没有个正形的田敢、田繁之说说笑笑的一进家,正要张口和他们爹炫耀自己在同龄人中悠悠球大拿的地位呢,就听见了他们伯父这番话,吓得愣在原地。
田敢一撞弟弟,让他表情收敛收敛,然后张口就道:“伯父,我和弟弟的辈分还是不够后,等我们俩成亲生子了,一定把孩子送去念书,给陛下尽忠!”
想想我们齐国末代王室的身份还是不够远,还是再等我们下一代吧。
张宏表情扭曲,“朝中的齐人不少,光是渔阳来的就有我有杨家,孙令暻也在长安得陛下重用,还有鲁氏有邹氏,这些人都为陛下尽忠,你们不必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