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齐国王太子的第五思定捧着公文,急匆匆来到他父王新改名的问仙宫。
自从回来临淄之后,齐王整日都捧着皇帝传授的道法,按照皇帝给他的时间表早起早睡,天天打坐,练习吐纳,剩下的时间不是运动就是参悟,生活极其规律。
锦衣玉食长大的齐王从小就不缺少物质条件,但是上面太子大哥死后,他也开始惧怕起了死亡,在长寿的诱惑下,他很认真的在学习修炼,回来后就开始学,坚持到现在,也慢慢有了点感悟,身体似乎也真的轻快了一些。
看到修炼成果的他大喜过望,干脆都不怎么管齐国的事了,都交给太子去处理,一心只想延寿。
这回他正闭目打坐呢,听见儿子难得这般急切的声音,一睁眼,就是儿子更加焦急的表情。
从小对儿子的培养就是向皇太孙看齐的他,见到思定这么惊慌的姿态,不由得皱眉:“莫慌,燕地到底出了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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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思定拿出布帛:“这是相国给儿子的,相国也让父王一定要亲自看完。”
对齐王不再执着皇位的变化,齐国相国是满意的,但是齐王一下子变得太快了,什么事都不管尽数丢给王太子,别的也就罢了,这个相国一定要齐王自己看。
第五信之打开帛布,眼睛一开始只想略过,但是越看越慢,他那张气定神闲,也想修炼出仙人模样的脸,逐渐生出惊讶、愤怒、恍惚,各种情绪交织,十分精彩。
看完之后,第五信之沉默半晌,对着儿子吐槽道:“老六那小子,他哪来的这个胆子?”
他这个从小就把自己当做太子第二的人,这么多年都没有那个胆子敢暗地里造反,第五潜鱼那么个文不成武不就的东西,居然还能有这个想法,并且付之行动?
齐王不理解,齐王大受震撼,齐王不明白老六到底哪里来的底气。
“而且……他这是自己造反,还是巴不得自己早死啊?”
齐王真的觉得自己看不懂帛书上的字,字虽少,但是该有的信息一个不落。
造反这事,齐王不能说没想过。
多年来父亲的忽视,也会让他在深夜里一腔怒气涌上心头,仔仔细细把造反前提和步骤都想个仔细。
齐王曾经的规划里,他首先要笼络住齐国上下官员,洛京来的这些尤其要拉拢好,把齐国真正变成自己的地盘,接着开始屯粮练兵,发展人手。
内部稳住了,对外要笼络好他的兄弟们,不能自己一起兵其他人就都盯着他来勤王救驾,还要在洛京朝廷里找到公孙丞相这样有资历有威望的人给自己站台。
就算是这样了,也需要展示自己的武力,一路打过去,不然做皇帝也是被洛京那些人给脸色看。
只不过因为齐王也同样讨厌那些弟弟们,半点不乐意给兄弟们服软说好话,也笼络不住刚正不阿的齐国相国,所以他的造反计划都是深夜里,自己立项,自己删除。
认真弄过造反计划的齐王想想自己的造反计划,再看看手里第五潜鱼的造反都没开始的前置案例,整个人恍恍惚惚。
他觉得第五潜鱼是在搞笑,谁家造反不是先壮大自己实力的啊,怎么会有人糟践自己封地,肥了胡人,你自己的兵赢不了洛京的兵,难道就能赢得过胡人的兵了吗,这怎么想的?
齐王把帛书看了半天,憋出一句:“装这么多年,辛苦他了。”
一个这样的蠢货,能和他们做兄弟这么多年看着都还算聪明,真能演啊。
到底死了的叔叔也是长辈,第五思定不好说他什么,道:“旁的不提,燕地上下官员也是让人大开眼界,蓟州官员中饱私囊,武阳郡更是前燕人沆瀣一气,查出来的匿田匿户……”
他们齐国就好多了,前齐的几个大姓都去了燕地,剩下的人也算乖觉,这里还有齐王的舅家在,没燕国那么离谱。
蓟州官员的离谱程度太超过齐王父子的大脑容量了,他们完全不能理解到底为什么燕王能被哄成这样。
这么没见过世面吗,别人拿了一半,他还觉得这剩下的一半都是自己的很够了,不是要造反吗,都没想过为什么自己养兵都养不起来吗?
齐王不放心:“你是王太子,这些事情你要也多盯着些,不能和燕国似的,丢脸丢到天下。”
“是,儿子此事一定上心,看看我齐国境内,可有人敢愚弄我们。”第五思定心稳了,他父王还没有修炼修到超脱到什么都不理,还是在意国家的。
齐王随即点头:“嗯,多注意看看有没有以寡人名义搜刮百姓的,不要让这些虫豸败坏了我的名声,损了我的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