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一听,眉头直接皱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哪次开始的?”
虽然她本人给他做理疗在两个多月前,但是部门的下属都在做,而且都是有反馈邮件给她的。
所以是她自信满满挑选的下属在给她公然造假?
陆召徽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动了动手指,“你别急,是我不让小陈说的,我拿他的身家性命威胁他。”
他虽然老了,但依旧是陆丰集团曾经的掌权人,第一阶梯豪门的长者,威胁一个政务大楼普普通通的医疗职员还是很吓人的。
被顾言开除,总比身家性命全都搭进去要好一点,别人不敢不从。
“都这把年纪了,你也真是一点没变。”顾言忍不住感叹。
陆召徽也笑了笑,“我很可恶是不是。”
这问题顾言选择不回答。
陆召徽闭上眼缓了一会儿精神,再睁开时褶皱无力的眼皮好像撑得十分费力。
顾言想说要不他睡一会儿,但还是没张嘴。
“那些理疗费,就当是,我给我孙子冬青的红包了,他还小,我不能陪着他长大了,我的红包他花着长大也一样的。”
顾言放在护栏上的手略微蜷缩,这种话,任谁听了都有所触动,“感冒而已,你不用这么悲观。”
陆召徽也不辩解,而是依旧缓缓说话:
“我也活得够本了,再活下去很累,还耽误你们的感情。”
这话有点惊讶到顾言了,所以视线狐疑而直接的落在他脸上。
那会儿,顾言好像才发现,他确实老了很多,第一次他找到她,说给陆野做未婚妻的时候,居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明明好像一直都能见到人,也从来没有真正留意这个人具体的五官变化,这猛地一看,才发觉变化很大。
陆家的男人骨相都很优秀,这老头年轻时候无疑是帅的,能从陆闻檀和陆野身上看出一二,只是如今太瘦,尤其这样平躺着,颧骨高出来,但眼窝又往下陷,皮肤薄薄的一层,整个五官的骨架就显得异常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