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一亮,杨林就出门带了个人回来,指着荷香道:“就是她,不拘多少银子,立刻把她带走。”
荷香吓得大惊失色,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刘氏也吃了一惊,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好好的,为什么要卖荷香?”
杨林把她对秋月一家说的话说了,冷冷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对我哥哥嫂嫂说三道四?你既看不上我杨家,我杨家也不强留你,你自己另找好去处吧。”
荷香哭道:“姑爷家本来房子就窄,住了这么八九口人,连气都透不过来。我是看着小姐难受,才说了几句,怎么就要卖了我?再说了,我是小姐的陪嫁,身契还在刘家,也轮不到姑爷卖我。”
一句话,气得杨林差点七窍生烟。
刘氏连忙打了几下荷香,骂道:“你真是要翻天了,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什么话都敢说。什么叫轮不到姑爷卖你?你既随我嫁到杨家,你就是杨家的奴才,你既然不想服侍我,就回家去吧。”
说着,把婆子叫过来,道:“你把荷香送回去,就说她人大心野,不愿意服侍我了,让大哥看着发落,连你也不必回来,就留在刘家吧。”
她这么一说,杨林倒不好再发落,只气得脸色铁青,道:“好,好得很,果然主仆同心。”
说着,他叫住那婆子,道:“你回刘家,就说杨某自知家贫,配不上刘家小姐,让刘员外赶两辆车来,把刘小姐和她的嫁妆都带回去。改日我再写一封和离书,不耽误刘小姐大好前程。”
话一说完了刘氏已经脸色惨白,泪水滚滚落下,道:“我犯了什么错,你就要把我赶回家?”
杨林冷笑道:“刘春梅,自从你嫁到杨家,我们一家可有亏待过你?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我哥嫂含辛茹苦将我养大,又供我读书,你是个什么东西,就敢来糟践他们?”
刘春梅哭道:“我哪里有糟践他们,不过是荷香说了几句闲话……”
“你闭嘴,”杨林指着她道:“你让一个奴才去羞辱他们还不够,还想自己亲身去说是吧?”
刘春梅捧着肚子,哭得涕泪横下:“我没有。”
秋月在屋里听到上房闹了起来,赶忙想去劝架,杨树忙拦着她,道:“你别去,让杨林自己处置。”
秋月扒开他的手,道:“你糊涂啊,弟妹马上就要生了,别闹出点什么事来。”
杨树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她一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