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军听着心烦,却又没办法指责妻子,毕竟除了不想让自己做生意,其他方面张春丽都没得说。
这么多年一直跟着陈建军四处奔波,陈建军去哪里,张春丽就在哪里干小工。
夫妻俩都是上了一天的班,张春丽回来还要烧晚饭、洗碗、洗衣服,家里的卫生也是张春丽在搞,陈建军想帮一把,张春丽还会把他推走,说陈建军比她更累,这些活女人来就行了。
放假的时候,陈建军烧几个菜,张春丽就会一直在外头说自家男人对她好,烧饭都是男人烧。
所以即使陈建军心有不甘,即使看着自家和二弟家的差距越来越大,张春丽不同意,陈建军仍是压制住了自己内心的冲动。
甚至也开始对自己产生了怀疑,第一次找人做生意就被坑了,大概自己真得如妻子说的那样,天生就不适合做生意吧!
后面慢慢的,陈建军也就不再提做生意的事情。
如果没有陈静和陈洁今天不在席间说那些话,大概陈建军也会就像现在这么过下去。
如村中大部分出去打工的人一般,年轻时候挣点钱,把家里孩子培养出来。
要是孩子争气,读书读出来了,在大城市安家,到老了就将他们接去城里,带带孙子,偶尔回村里,既是炫耀又是抱怨地说几句“城里根本住不惯,不如村里舒服,要不是孩子非要我去,我早回来了”。
要是孩子不争气,考不上大学,那就把孩子带出来一块打工,等到孩子年纪到了,就托人给说个亲事。
等孩子成家了,自己的任务也完成了,攒一点养老钱,等到干不动了,就回老家,种种菜园子,村里谁家建房子去干干小工,挣点买肉钱。
一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
这样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好,毕竟村里大部分人都是这么过来的,说不上好,但也过得去。
但女儿们的话唤醒了陈建军内心深处的渴望,既然别人都可以,那自己为什么不行?要不要再重新尝试一次呢?
在陈建军内心挣扎的时候,张春丽已经在外面水池洗完了衣服,又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