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华娘家说是在另外一个镇上,但是和陈家所在的镇是接壤的,就在街市下面几个村,坐车到长途汽车站那只要半个小时,等十几年后,这边已经被划拨成郊区了。
所以这会大家也都不着急,还有工夫在家吃个早饭。
“上车饺子下车面”,今天的早饭里面就有张母昨天特意包的饺子,不过老家这边的习惯,早上都是喝粥,于是饺子就做成了煎饺。
毕竟回去的路上还不知道堵不堵车呢,光喝白粥不顶饱的。
吃完饭,张光去送陈一凡一家去车站,张衡也要去,说自己力气大,可以帮着姑姑姑父拿东西。
想到儿子那一天到晚使不完的牛劲,张光也就随便他了,还是年轻好啊!
两位老人和杨梅就留在了家中,直到陈一凡他们上车了,还听到外公外婆念叨着路上要慢一点,到了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
陈一凡有些难过,这一分开,再见面就是明年过年了。
张春华也是强忍着泪水,她明明记得爸妈还很年轻啊,看到他们兄妹几个偷懒不干活,还会拿稻草条抽他们,打得他们皮肤上一条一条的红印子。
感觉这些也就是才过去的事情,怎么这会爸妈就老成了这个样子?再不复当初的强势。
等到走远离开二老的视线,张春华才让眼泪掉了下来,在外打工是为了生存、为了孩子能有更好的生活,但唯独亏欠了生养自己的父母。
“大哥,爸妈在家要辛苦你和嫂子照顾了,你也知道我们离的远,真出事了,一下子也赶不回来。”张春华对张光说。
张光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
“你这说的见外话了,家里就我一个儿子,我不照顾,爸妈还要丢给你们嫁出去的闺女不成?你就放心吧!我和你嫂子是什么人,这么多年,你还不清楚么?”
张光说着又指向自己儿子,“你还不如和这小子说,让他没事少祸祸他爷爷奶奶。”
张衡当然不同意,“我怎么就是祸祸了,我那是彩衣娱亲!”
陈一凡就笑,这个表哥从小就是皮猴子,什么拿铁钉给外婆养的小鸭子打针,丢擦炮丢到外公帽子上,都是他干出来的好事。
张春华想摸摸自家侄子的头,但这会的张衡已经长得都比她都高了,只好作罢,叮嘱张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