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要这些照片干什么?想看哪些资料随时调出来看不就是了。”
冉星辰接过来一张一张的过目,从不同角度拍摄的照片,呈现非常直观。她随口说:“收藏。以供日后观赏。”
肖义很为她的恶趣味打了一个寒战,收藏被害人的尸检照片,这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莫非法医做久了,是会心理畸形的?
肖义本来想规劝她一番,但冉星辰说了句:“很好。”就收起照片离开了。搞得肖义对她的担心,就像担心副局长董连军的脑袋一样,他不止担心局长的头发会掉光,还担心他每次不分场地地撸头发,万一尸检的时候验出他的dna怎么办?他也担心冉星辰会和犯罪扯上关系。
这种勒痕的案子,冉星辰还是第一次接触。但是,听程远行说以前他负责的案子里,有凶手就是采用这样的作案手法。凶手是出于何种心态,一直无从知晓。因为那几起都是悬案。
不过程远行喝醉酒,满腹惆怅时曾给她剖析过。被勒颈而死的人,痛苦的程度不亚于上吊,那短短的几分钟里死者的面目多么狰狞扭曲可想而知。身体的痛苦,精神的绝望,种种复杂的东西会瞬间堆积在那张面皮上,超负荷的凝缩,一脸千面,想想有多惊心动魄?很少有人愿意看到这样的一张脸。但是,事实证明就是有人刻意会看,那些人的心里意图到底是什么?
冉星辰看清朱晓晴脖颈勒痕的第一眼,就想到了程远行说过的话。工作上她是个异常敏锐的人,注意到了很难不放在心上。但是,师傅所说的那些案子她毕竟只了解一个雏形,是否真的跟这起案件有关,谁都不敢定论。
贸然去申请调取之前几个案子的档案不合适,上面不见得会批准。
冉星辰打定了主意,决定亲自拿着照片去给程远行看看。
程远行虽然已经出院了,在家里疗养,但是,情况仍旧不是很乐观。
用程远行自己的话说,命是保住了,却基本变成了一个废人。每天坐不了多久就感觉天旋地转,必定得躺下来闭目休息。
以前日以继夜的忙工作,睡眠的时间很短。解剖一具尸体常常需要大半天,坐也很少坐。现在欠给床板的都一股脑还回来了。
说起这个程远行就有很多无可奈何。
冉星辰说了一些宽慰他的话。让他不要多想,好好休息,争取早日回到工作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