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雪站在了衣帽间的全身镜前。
宽松的长裤把他的腿遮得严严实实,只能看到长度和依稀的轮廓了。
当然,沈鹤雪站在这里也不是为了欣赏自己的长腿。
他只是……有种不可置信又有种失而复得的复杂。
忍不住想亲眼确认一下。
他是下床站起来的那一瞬间感觉到不同的,那双腿上的力气,就算比不上绝大多数身体素质很好的男性的力量,但也已经可以达到一个稍微体质弱一点的普通男性的水平了。
也就是说,只要不是长时间高强度,他其实现在站立行走没问题了。
这其实很离谱——沈鹤雪知道的。
哪怕真的是有解药,他这双已经无力了整整两年,越来越站不起来的腿,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这么行了?
但是身体上的感觉不会骗他。
他和陈矣通话时的走动,明显感觉到了不同,所以他才会脱口而出他来开车。
挂了电话之后他进卫生间洗漱,又来到衣帽间,直到现在,他依旧能好好站稳。
即使是解药,见效再快,他的腿多少也要经过一点复健吧?
可现在的现实是才过了一晚上……
再不相信事实也摆在眼前了。
不知道为什么,涌上沈鹤雪心头的不是欣喜若狂,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一丝不安。
他现在抓不住这不安来源为何,只是忽然之间很想去看看他的小朋友。
沈鹤雪随便选了一套西服换上,出了卧室就来到了司岑住的客房门外。
刚要敲门就感觉是不是时间太早了。
昨天一通折腾又是按摩的,司岑可能累坏了,又是年纪还小的时候,该让他多睡会。
他压下心头莫名的浮躁,转过身正打算离开,却听到身后“咔哒”一声响,门打开了。
“沈叔叔?都过来了怎么不叫我也不进来啊?”
司岑身上穿着天蓝色的睡衣,一头金灿灿的头发睡得蓬松凌乱,侧边耳朵后还有一撮还翘着支出来,让转回身看着他的沈鹤雪没忍住伸手帮他压下去理顺。
“我吵到你了吗?看来房门的隔音太差了。”
视线一垂就扫到司岑踩在冷硬地板上的光着的脚,心想或许用不上轮椅可以在屋里铺地毯了。
他没有开口就说司岑“怎么不知道穿鞋”,而是考虑到如果小孩喜欢光脚,那就铺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