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座庙宇前,严屹宽停下了脚步,对天一说:“你自己进去吧。”
严以琛其实对里面的东西颇为好奇,也想进去看看来着,但考虑到天一要处理私事,也就作罢了。
看着天一的背影,他问严屹宽:“里面有什么?”
严屹宽耸了耸肩,“一堆宗教典籍之类的,都是破纸。”
严以琛看这宗庙的位置和规格,心里觉得这里头必定是有一些已经失传的珍贵孤本,反正肯定没有爷爷说的这么一文不值。“轮回宗那些人的目标就是这吧?”
严屹宽点点头,表示他猜对了,“也就是这些个疯子才会为了一堆破纸来这,他们想复教,哼,痴心妄想。”
把叶渡清放到地上,严以琛让他的头枕着自己大腿。爷孙俩在庙前的台阶上坐着,看着皇陵最深处的无数尸体。
“你跟他处的挺好?”严屹宽从叶渡清那里听了他这一年间所做的事情,问道。
严以琛看着叶渡清沉睡着的面孔,又审判了一遍自己内心深处对他的想法,最终也就回了两个字,“嗯,挺好。”
这孩子是自己从小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严以琛屁股一撅,严屹宽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怎么看不出来他的念头?骂了一句:“怂炮。”
严以琛一看自己的心思被戳穿,也没反驳,挠了挠鼻子。
两人在外面等了半天,严屹宽酒壶里的酒喝干了,等的甚是无聊,站起身骂天一:“这个老鬼,进个小庙都能迷路出不来?”
“这也不算小,说不定真在里面迷路了。”严以琛转头看看黑暗中的重檐琉璃瓦,要是放在外面,肯定是个香火很足的大庙。
正说着,两人就看见天一从里边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个罐子,大概是从庙里随手拿的。为了里面的东西不洒,罐口处还乱糟糟的缠着布条,严屹宽看他这手法就头疼,接过来仔细包装了一番。“你这包的跟什么似的,骨灰洒出来给你擀面条吃啊?”
哼,自己爷爷这张嘴还跟淬了毒似的,如假包换。严以琛又把叶渡清背起来,说:“两位爷爷,咱们走呗。”
天一把骨灰坛收好,几人想要原路返回,这时不知怎么的,雾气又蒸腾起来。
严以琛浑身冒汗,问其余两位:“你们有没有感觉,这里越来越热了?”
天一很平淡地说:“我刚才看到了这皇陵的图纸,这最底下一层是煮祭。”
“所以呢?”就在这说话的功夫,气温已经达到让人难以忍受的程度了。
天一还是不疾不徐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领子,“所以这一层就是一口大鼎,里面的尸体都是献给神的食物。我们脚下面应该有座活火山,时不时的把鼎里的食物加热一下。”
地面已经开始烫脚了,严以琛觉得自己的鞋底会粘在地上,“要是这里的温度一会儿就能煎饺子了,那我们为啥不跑?”
话刚落地,他又被两个老人家一左一右提起来,几人箭一样朝来时的平台飞过去。
这时,火光一闪,大量火药炸塌了高高的平台。严屹宽和天一急转方向,避开倒塌下来的巨岩。
爆炸还没有停止,严以琛眼睁睁看着上面的第五层墓室垮塌下来,这回没法从原路出去了。
“早知道刚才就去把那个家伙抓了。”严屹宽啧了一声,记起逃跑的轮回宗黑衣人。那家伙估计是早一步下来,避开他们的视线又上去了,走之前布下火药炸塌通道,想把他们困死在里面。
严以琛摸了一把叶渡清的后背,发现已经被汗水浸湿。他现在处于昏睡的状态,没法运功在高温环境下护住自身,再这样下去非得脱水不可。“咋整?再不出去就要被蒸熟了。”
天一回忆了一下刚才看到的图纸,说:“我记得有一侧的山体不厚,大概能打穿。”
“哪一边?”严屹宽问他。
天一在原地转了两圈,手指向他们左侧,“那一边。”
严屹宽立刻往相反的方向去,严以琛站在原地不知道听谁的好,“你俩怎么一个往东一个往西啊?”
“你听他的?他这人就从来没有过方向感!”严屹宽已经来到了右侧洞壁边,喊天一:“老鬼,快点来帮忙!”
天一板着脸过去,和他一起把洞壁轰开。在方向这种事情上,他确实是从来没对过。
严以琛把叶渡清护在身后,抹去他脸上淋漓的汗水,催促道:“快点!真要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