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黑暗的环境里很容易失去时间观念,但严以琛确信他、叶渡清和铲子王进来已经至少有小半天了,照天一的话来看,这位武林至尊在这一层溜达了好几个时辰。
揉了揉太阳穴,严以琛把两根手指放在甬道墙面上,发觉这墙面竟然在缓慢地移动。
“怪不得走不出去,这不仅是个迷宫,还是个会动的迷宫。”严以琛再次感叹这古墓修建者精湛的工艺。“哎呀,我怎么称呼您好?谁给起的天一老人的名号啊,您这看起来也不老啊。”
天一思考了一下严以琛和自己的关系,朋友的孙子,是不是也得管自己叫爷爷?“你好像应该管我叫爷爷。”
“那不好吧,爷爷不是只能有一个吗?剩下的就得是二大爷三大爷什么的。我管麻子吴叫麻大爷,要不叫您天大爷?”严以琛站在一个大洞前观察后面的甬道,一边看一边胡咧咧。
天一竟然在仔细思考这个问题,“不行,太难听了。”
看了一会儿,跨过了几个洞,他似乎研究明白了,“天爷怎么样?霸气,显年轻。”
“这个还凑合。”天一拎着灯走在他身后,点头。
“得嘞,烦请天爷在这面墙上也开一个洞。”严以琛做了个您请的动作,躲到天一后面,天一手起洞开,又穿透一面石墙。
前面的墙上出现了熟悉的草木花纹,严以琛打了个响指,很好,基本上回到了刚开始的位置,现在只要找到流沙陷阱的那个房间,就有很大几率能找到叶渡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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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在上面那层打了无数个洞才找到地方下来,下来后又被困在甬道里瞎转悠,要不是捡到了严以琛,他自己一个人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走出去。
严以琛记性很好,绕到他们失散的地方,一边走一边喊铲子王,希望他现在也已经脱困,能和自己会合。但他的呼喊没有任何回复,这里依旧静悄悄的。
推开一道暗门,两人终于来到熟悉的空间中。海量的尸体被流沙冲散了一些,七零八落的分布在墓室地面上。
刚一进去,严以琛就看到了天花板上的大洞,问天一:“这是您的手笔?”
天一很嫌弃地上厚厚的血垢,皱着眉走过来,“我不记得在这开过洞。”
严以琛摸了摸下巴,既然不是天一干的,那就只能是爷爷了。地上有什么东西反射着灯光,严以琛过去一看,是萤石的碎屑,摆成了一个箭头,指向墓室外。这只能是叶渡清留下的线索,看来,他被另一位天下第一“捡着了”。
把猜想与天一一说,天一也安心许多。“你们两个为什么会凑在一起?”
“说来话长啊。”严以琛按照箭头的方向一边走,一边给天一讲起来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天一听到会盟那里,站住脚一拍脑袋,“是今年会盟?怎么没有人提醒我?”
严以琛嘴角直抽,您老人家都踪迹全无了,如何才能提醒得到啊?他喊着叶渡清和自己爷爷的名字走了半晌,突然看到前面有个人影。
看到这个丑了吧唧的剪影,严以琛就知道是那神机人偶,“靠,烦不烦,又是这破东西。”
神机人偶迈开腿就过来了,严以琛刚想对天一说避它一避,天一已经站到他前面,抬脚踹去。
严以琛眼睁睁看到这个坚如磐石的神机人偶四分五裂,再怎么努力都拼不起来了,给天一竖大拇指。果然恐惧源于实力不足。
这一层的其余三个人偶聚集过来,同样被天一一脚一个踹散了架。
威胁解除,两人再往前走一段,发现第二处萤石标记,箭头指向地上的一个大洞。
严以琛站到洞边上,感叹道:“爷爷啊,你这动作怎么就那么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