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宋凛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钟了，身上的阵痛和疲惫减轻了很多，这是他这几年睡得最舒服的一次，而且是没有靠安眠药睡着的。

睡之前的记忆很模糊，宋凛玉只记得他在装睡，而楮鱼鱼一直在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当时过去了多久？十分钟？半小时？等他意识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现在了。

没等宋凛玉深想，床头柜的手机就响了，是芬恩，他的心理医生。

“宋先生，最近感觉怎么样？”

“...我今天睡着了，没有靠安眠药睡了将近十二个小时。”

“这是一个很好的征兆！请问宋先生，这是因为什么契机让你能睡这么久的？”芬恩的语气明显雀跃了很多。

契机？

被一个四岁半的孩子拍拍哄睡的？

宋凛玉觉得这句话说出去都有些离奇。

“应该是昨晚通宵开了国际会议。”

“显然您之前也这么开过，但仍旧得靠安眠药，电话沟通没有这么有效，如果可以，宋先生你什么时候回来，请来我诊所复查一下比较好。”芬恩建议道。

“好，我明天就回国。”宋凛玉压下心里最后一点苗头。

——

“哎！”

楮舟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个素面朝天，饭没吃几口光在叹气的女人。

“你再不吃你碗里的酱牛肉就是我的了！”楮舟凶巴巴的警告道。

陶璇恨铁不成钢的斜了一眼掉进饭眼里的楮舟。

“给给给！都给你，姐姐在减肥不吃这些！你就说你招不招人恨，吃得比谁都多，腰比谁都细！”陶璇一遍嫌弃，一边把碗里的大块牛肉都夹给楮舟。

“没办法，天生的。”楮舟高贵冷艳的笑了笑，然后一口咬下碗里最肥的酱牛肉！满满一口肉塞得脸颊都鼓鼓囊囊的。

“呵呵呵！腰细有什么用，不还是单身狗一只。”陶璇哼哼嘲笑。

楮舟，无言反驳！

“宋顾问居然今天就走了，公司里又少了个养眼的对象！”说着，陶璇又重重叹了口气。

“你消息这么快？”楮舟惊讶，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个严重的错误。

陶璇敏锐抬头问道：“什么叫我消息这么快，你该不会早就知道了吧？难道，难道你跟宋顾问已经！”

“打住！”楮舟有时候真的佩服这个女人的想象力，“之前加班偶尔碰到知道的。”

楮舟一点都不想让陶璇知道他跟宋凛玉有过多的交集。

陶璇眼里的期待肉眼可见的消退了，用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夹着蔬菜，接着叹气：“哎，宋顾问今天走，听说聂总也是这两周的事情了。”

“聂总也要走了？这不是才来没多久？”楮舟其实想到的是候阳夏，楮鱼鱼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朋友，两个人还没相处多久，聂元思一走，候阳夏肯定也会离开的。

“害，你当集团小公子真来咱这里努力工作的啊！走走过场而已啦，你不知道现在上头的领导为了讨好这尊大佛，都不敢在办公室大喘气，可惜的是宋顾问，公司的成年老账都被那位宋顾问翻了出来，假以时日，我们公司高层绝对大批换人，造福的是谁，是我们基层打工人啊！”陶璇低声说着。

楮舟是设计部的，平时要么是在加班要么在赶到烧烤店的路上，真没有去关注过这些，没想到宋凛玉看着风轻云淡的，走前还干了这么多狠事，他们的高层作风一直都有问题，只不过天高皇帝远没人管罢了，结果宋凛玉一来就直接制裁翻老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