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不可置信，当亲自扶着她、感受到她的脉搏心跳，犹觉得跟梦似的，他还真怕自己这是在梦里，还没清醒过来。

离昧就这么一双宛如秋水的美眸好奇地打量着他，没等到他的后话，她才弱弱地说道，

“师父……我好冷呀……”

“冷？”

风凌渊被她的这一声抱怨才唤回过神来，能感觉到冷，那就是现实了！

“是我疏忽了……”

他自责地，赶紧拿出避寒珠给她握着，又把身上的可抵御寒暑、刀枪不入的天蚕丝外袍脱下给她披上，眉头将舒未舒，

“好点了吗？”

有他的体贴照顾，离昧冲他柔柔地摇头道，

“不冷了。”

她又问了好些问题，风凌渊都非常耐心地一一回应了，仿佛回到了没有阴阳两隔前的师徒相处的欢乐时光。

可是离昧不想待在这个恶劣的地方，而且她还看到师父的眼睫上都结了层薄霜了，虽然她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但还是心疼他。

风凌渊给她解释道，

“咱们再待两天，你初初醒来，怕你陡然下了雪峰会不适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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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只好乖乖地点头听话，又照他的指示打坐，她的灵力都几乎生疏了，重拾起来还需要点功夫。

毕竟有修为之后才能起到恢复体力、御寒的作用。

当谈起往事的时候，离昧小脸一皱，终于想起来点重要的事，被掩藏最深的记忆渐渐回笼，

“师父，我……我当初是不是……”

她不是死了吗？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她怎么又能睁开眼了呢？还能重新见到他。

“离昧，如果师父说……”

他没有那段记忆，也不信自己会亲手把她献祭。

在他解释的时候，女生就这么平静地看着他，良久，终于，开口说话，

“我信的，师父没有杀我。”

“你、你真的？！”

风凌渊都惊讶她居然会这么平静地说起这个事，反倒不可置信了。

好像所有人都认定了是他动的手。

离昧捋顺了自己的记忆，肯定地说道，

“是啊，虽然那个人设法骗我去了结界那，而且他还变幻成了师父的模样，可是味道是不一样的……”

“他的气息虽然和师父的有些相似，但像是阴暗幽洞潭水的潮腥，而师父的气息更像是霜雪笼覆青松针的味道，我能确定的！”

而且，师父绝对不会以那种颐指气使的嘴脸让她为了天下大义献身，师父心疼她，有底线，做这件事都过不了他自己心里那关的。

即便如果真的到了无计可施的、非要献祭她的地步，师父的眼里只会有不舍和痛苦愧疚，就像现在这样的。

她怎么会分辨不出来，

她最在乎的人啊。

“师父知道了。”

风凌渊听完她的描述之后，拳头握得青筋暴起，他现在确定是谁在搞的鬼了！下次再见到，他不会放过他的！

好在现在一桩心事已了，他整个人都轻松多了。

“师父，你的头发……怎么都白了呀？”

谈完了要事，离昧这才发现了这个不对劲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