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狱卫才发现的,身子都已经凉透,估摸着是昨儿夜里用完刑之后的事儿。”
这时范疏桐已被二人的对话给吵醒,可她闭着眼睛装睡,一动也不敢动——此事与她无关,她划不来将自己牵扯其中哪怕一丁半点儿。
只闻身旁的男子沉沉叹了一口气:“那他说花氏指使他,便是死无对证了?”
死无对证?怎么能算是死无对证呢!
装睡的范疏桐差点想跳起来与梵昭理论一番——人明明早就说了是受指使,你偏不信,现在人死了你又说是死无对证,岂不是明晃晃偏袒向花月吟那个贱人。
“这……老奴也不知,一切还得看皇上和长孙大人定夺。”
“先上朝吧!”
待梵昭走后,范疏桐一骨碌坐了起来:“剪桃,伺候我盥洗梳妆。”
那会子剪桃也才刚起来到廊下候着没多久,听到声音有些意外:“小主,这才卯时,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不睡了不睡了,我还有要事,你动作快点儿。”
“哎!”
盥洗之后,剪桃替范疏桐散开青丝:“小主今日想梳什么样式的发髻?”
“你瞧着办,简单些就好,左右我回宫还是要睡个回笼觉的。”
梳妆完,两人离开嘉德宫,可方向却不是朝自己宫殿而去。
“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去听竹馆。”
“啊?”
“等会儿你便知道了。”
清晨的日光已划破天际散发出暖暖光芒,雾露被蒸发得无影无踪。
听竹馆却是异常安静,估摸着是主子还未起身。
范梳桐站在门口侧耳听了听,扣响门环。
开门的是李嬷嬷,她常年在院内做活鲜少外出,因此不大认得出眼前之人是谁,却也知晓定是位主子娘娘,于是屈膝行礼道:“小主安好。”
“你们家娘娘呢?”
“还未起身。”
“快点将她叫醒,就说我有要事要说与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