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不多时,太医张子辽已到,齐韵见是他来心里有些提防,却未显山露水。
张子辽行过礼,从箱子里取出张蚕丝帕搭在齐韵手腕处,开始为她号脉。
第一次号脉结束,他心中已有答案,为了避免闪失又细心确认了一遍,才跪地庆贺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有喜了。”
“有劳张太医。”齐韵递给霖画一个眼神,霖画立刻取了赏钱递给张子辽,“我方才刚命小厨房做了八宝擂茶,张太医不若到偏殿用上一碗再走?”
“多谢娘娘美意,但微臣还要回太医院当值,便留不得了。”
“也罢,霖画,替我好好送送张太医。”
“是。”
因此屋内便只有齐韵一人,她不可思议地用指尖微微触碰自己肚子,难以想象里头居然有了个小生命。
情绪有些复杂,有欢欣,有恐惧,也有手足无措。
送完人的霖画噔噔噔跑回来:“小主,我看张太医似乎还有许多话要叮嘱,怎的这么着急将他送走?”
“你有所不知,他是璃昭仪的人,先前沈妹妹刚进宫还在他身上吃过亏,不得不防。”
“是奴婢疏忽了,只顾着着急,没好好叮嘱小太监找个稳妥太医。”
“不怪你。”
“我们宫发生了这般天大的喜事,接下来该如何?是不是得派人去给皇上报喜去?”
“不必,这事儿就算我们不说太医院那边也不敢不报,皇上总归是会知道的。”
“小主还在与皇上置气吗?”
“我生他气做什么?”
“小主可别嘴硬了,自那日您和沈才人从嘉德宫出来后,您便一直闷闷不乐的,成天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也不知在算些什么账。”
提起账本,齐韵思绪一顿,如实对霖画道:“他既然几次三番疑心我为了后位不择手段,我也没必要替他守着后宫这些烂摊子费力不讨好,左右我也是想辞去此任,不若借着眼下有孕的机会一并开口了。”
闻言霖画扑通跪地:“小主三思,这可万万使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