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居然暗中查我?”

“何须查?你父母多年两地分居,这些年你母亲在京中大肆挥霍官家的钱财养男人岂不是人尽皆知?”

此刻祝桃雨脸上已是红一阵白一阵,她恼羞成怒扑上来便要打齐韵,却被齐韵灵巧躲过,反将她擒住双手按在木桌上:“你以为我真是个软柿子任你欺负?好歹也是希妃,别丢了自己的体面。”

说完这话,便松开手。

不想祝桃雨也是个性子死倔的,趁着齐韵松手的空隙,又冲上前朝齐韵脸颊便是一巴掌。

那火辣辣的一掌被霖画接了过去,看着自家丫鬟挨了打,齐韵心里比自己被打还要难受,吼道:“还看着作甚?这希妃是疯了,还不速速将她按住。”

听竹馆上下得令立刻照办,而希妃带过来的那几个丫鬟根本反抗无力。

“小主,接下来该如何办?”

齐韵没有正面回答霖画的问题,却只是目光扫过角落里兰若宫那几个战战兢兢的宫女:“方才你家小主也说了我不配与她相提并论,也是,我人微言轻,终究是管不了希妃娘娘的,只好将她带到皇上跟前让一切由皇上定夺,对此诸位无异议吧?”

只见那几个宫女头都不敢抬一下,遑论回答她的问题了。

……

而嘉德宫内,孙九顺望着满宫院站着的妃子丫鬟,也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大。

从诸位你一言我一语中他也将事情来龙去脉听了个大概,心想这宫里的女人怎么越来越魔怔了?原先希妃可是个温柔似水的女子啊!如今居然跑去旁的妃子宫里动手打人?这事儿若搁在璃昭仪身上他倒是觉着见怪不怪,可这希妃……这也太奇怪了。

再看看眼前这个脸蛋嫣红、发丝潮湿的齐嫔,平日想她清清冷冷、与世无争,此刻居然有扭送希妃到皇上跟前的胆魄,还真是虎父无犬女,不由得开始对她有些佩服。

因着从听竹馆过来嘉德宫的路上希妃哭闹的动静太大,吸引了不少旁宫别院的妃子前来看热闹,此时派去请皇上的小太监又还未回来,孙九顺只得擅自张罗着各妃嫔去一偏殿坐着等候。

茶还未上齐,那些个女人又开始叽叽喳喳地吵得孙九顺头疼。

“你说你好端端的去惹齐嫔作甚?没讨到好果子吃还丢了自己的脸面。”花月吟讥笑道。

闻言祝桃雨恶狠狠地瞪她一眼:“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天上飞着只这么大的鹰,我又常常带华音在御花园玩耍,若伤及公主这罪谁担得起?”

“你别左一口公主右一口公主的,对了,那鹰是谁养的?若是齐嫔养的,你找她也倒是无错,可若是旁人养的,谁养你找谁去啊!”

“她暂理后宫,找她有何不可?”

“倒也无何不可,反正被扭送到皇上面前的人也不是我,算我咸吃萝卜淡操心了好吧?”

此时祝桃雨一股怒气噎在脖颈处,她想张口继续回怼花月吟,可这些年一直被其压了一头,到底还是怵的慌,只得悻悻然闭了嘴。

角落里的范疏桐见此情形也有些懊悔——想来自己到底是跟错了人,这希妃除了有子嗣外,无论家世或头脑都比不过旁人,若是今日皇上果真动怒,殃及到自己可如何是好?

话转回来说,希妃虽胡搅蛮缠了些,到底还有长公主这个盾牌,可此事与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瞎跟着去听竹馆闹个什么劲儿?

正思索,忽听闻殿外传来梵昭风风火火的声音:“又是闹出了什么事儿?这后宫就不能有一日是消停些的让朕省省心?”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梵昭大步流星地朝里走,而他身后跟着的正是那新纳进宫的西域女子图兰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