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约二刻,梵昭到了,他身后跟着的宫人光贺礼便挑了足足十一担,场面着实阔绰。
“果然有着亲上加亲的关系就是不一样,这贺礼可比当日送我多得多了。”范疏桐撇撇嘴小声嘀咕到。
这话被沈凝酥听见了,她只捂着嘴笑。
“你笑什么?”
“要你管。”
“你是不是笑我呢?”
“我笑你?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笑你?”
范疏桐彻底被沈凝酥气得不淡定了,她用力地白她一眼:“都说一孕傻三年,我看你这才刚怀上呢!已经傻得透透的了。”
沈凝酥听了这话也不恼,故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冲她耀武扬威地笑。
方嫣看两人斗嘴,悄悄探头过来:“沈姐姐,你何苦惹她。”
“惹她挺好玩的啊!”
“真真是一对冤家。”
由于宴会举行得仓促,许多节目未来得及特意准备,都是过去在大大小小的宫宴上见过的,所以有些索然无味。
沈凝酥吃了几口清蒸鱼,又喝了一碗燕窝粥,已大饱。
怀有身孕不得饮酒,正觉着百无聊赖,又生出了逗范疏桐的心思:“往日妹妹不都喜欢在宴席上一舞动人?今儿个怎没了动静?”
“要你管。”
“哦!我突然想起来了,妹妹前些日子从楼梯滚下来伤到了脚呢!也是,伤筋动骨一百天,是该好好休养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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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凝酥你没话找话是吧?”
“我只是关心妹妹。”
“你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范疏桐不耐烦地睨了沈凝酥一眼,目光落在她肚子上,“还有你腹中的孩子。”
两人正吵吵闹闹着,歌舞声骤然停止,众人不解地四处张望,才发现是梵昭下的令。
如今长公主已满八月,若有人扶着,已可以站在大人的腿上。
这会子她正被她的父皇抱着站在膝头,她小小的手胡乱挥动着,歪打正着地拍到了梵昭的脸上。
看到这一幕,原本脸上带着笑意的祝桃雨倒吸一口冷气。
“前些日子长公主病了,如今身体却十分壮实,朕抱着她好像还沉了许多,可见奶娘、太医院的伺候有功,赏!”
随着他的口谕,殿内才又恢复了热闹,祝桃雨也松了一口气,笑得欢喜:“臣妾代他们多谢皇上。”
“华音在宫中样样都好,只是有时思念父皇,若皇上得空,臣妾斗胆请皇上多来兰若宫看看我们的孩子。”
梵昭点点头,让她坐下,却未正面回答去或不去。
沈凝酥拿了个葡萄放进嘴巴里囫囵吞枣地吃,心直口快道:“还长公主思念皇上得紧,我看是她自己思念皇上吧!”
这话说得不大声,可坐在她旁边的范才人却也听到了,平日里虽讨厌沈凝酥,却还是被沈凝酥这句话逗笑了。
先是忍俊不禁,再傲娇地白了她一眼:“傻子。”
沈凝酥自然也不甘示弱地回敬回去。
……
欣合宫,院内一片寂静,花月吟因早晨同米答应大打出手而气昏了头,早早地便歇下了,不许任何人进屋打扰。
因此下人们也乐得自在,皆聚在一屋热热闹闹地喝酒说笑,谁也未注意到一道黑影从偏殿的窗户跳了进来,并很快钻进了花月吟的寝殿。
见到他,花月吟未感到意外:“青蕊呢?”
“去稳住那些喝酒的太监宫女们了。”
江恙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妹妹,如今贵为妃嫔,在锦衣玉食中休养得愈发妩媚艳绝,心里百感交集。
花月吟听后点点头:“一路从湖心岛过来没有人看到吧?”
江恙摇摇头,却问:“你过得还好吗?”
“听说今天去旁的妃子宫里耍了一通威风?”
“可受了委屈?”
面对江恙接二连三的关怀,花月吟一时间有些鼻酸,她摇摇头,道:“我今日叫你来,是想让你尽早出宫。”
“我都说了,我要在宫里保护你。”
“皇宫禁卫森严,何需你来护我?”
面对花月吟的疑问,江恙长久地沉默了,过了许久方问:“青蕊她可靠吗?”
“即便不可靠还能靠谁呢?”
“你有我呢!”
花月吟猛然甩开江恙的手:“江恙哥,我已为妃嫔,请您自重。”
“那个狗皇帝就真有这么好吗?”
“对!”
“若他真这么好,今日你又何需受这份委屈?”
花月吟被江恙问得噎住,未直接回答他的问话,吩咐道:“不久后有西域小国的使者入宫觐见,那时人多,你趁乱出宫去,以后就莫再回来了。”
“那你呢?你当真要死守在这宫里一辈子?”
“如今穗穗怀有身孕,她嫁与钱府是个好归宿,我不想她再卷入这些争斗中。”花月吟凑近江恙耳畔,“江恙哥,我想求您帮我办一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