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婶？”看见完全无事，甚至变得年轻了的杜婶，夜羽异常地惊奇。

“小羽，你哭出的眼泪，真得很神奇呢！就连我的皱纹，都消失了不少！”

杜婶笑着，欣慰地看着床上的死神少年。

“小羽。”杜婶的表情突然严肃，“你以后千万不要哭哦！你的眼泪那么神奇，如果被别人知道了，你可能会陷入危险之中。所以，为了保护好你自己，千万千万不要哭。”

“知道了，杜婶。”看见杜婶同以前一样关心自己，夜羽也放下了心来，但是突然想起刚才的事，他赶紧询问道：“杜婶，那个……我把你儿子的灵魂吃了……应该……没事吧……”他有些踌躇，“我还杀了那么多人，您不怕我吗？”

“不怕。”杜婶说，“我知道小羽是想保护我。至于我那个亲生儿子……”

杜婶摇摇头，“该断则断吧！我对他也是仁义至尽了……”

她想起了从前，讲述道：

“自从孩子他爸去世以后，我对儿子充满了愧疚，他毕竟从小就缺失了父爱，我想用我的余生来弥补他……至少，让他有一个相对圆满的童年……

但是，我太溺爱他了，甚至对他唯命是从。

为了他的生活费，我不得不经营这家饭店维持生计。这样对他管理的时间更少了，在我不经意间，他竟然提前走向了社会。”

“交了些狐朋狗友，学会了吃喝嫖赌，甚至加入了地下党，当上了混混老大。

他好赌，每次输光了钱，或是找我要钱，或是打劫别人，各种偷鸡摸狗的事都做尽了！

他是我儿子，我不舍得告发他，想要好好教育他，却发现他的路已经定型了，再也纠正不回来了。我后悔了！但是，我依然有着想让他迷途知返的一丝希望，哪怕只有一点点……”

说着说着，杜婶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可是直到今天，他依然不厌其烦地来要钱，甚至已经要上升到威胁自己亲生母亲的地步了。我才知道，原来他就只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这性子，已经改不了！”

杜婶的啜泣声越来越重，她抬起头来，对着夜羽哽咽地说：

“我不怪你，小羽，这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啊！当初啊，没有当初！他就是我教出来的儿子啊……”

夜羽沉默了，他知道，亲生儿子的去世对每一个母亲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哪怕，他是一个白眼狼……

苍白的手放在了杜婶的肩上，她抬起头来，看见他那冰冷无情的双眼竟有些微微的柔和：“他的真灵已经被我送入了轮回。下辈子，他一定会是个好人。”

他的嘴角微微一翘：“以后，就由我来当您的儿子吧……”

今晚的夜，很凉。但是，饭店还亮起的灯，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