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桩每一件都让沈祁大脑阵痛。
“起来了,刚刚好等会去换衣服,下午举办婚礼。”
沈祁看着身穿正装,胸前带着玫瑰的楼砚洲下意识反问:“谁的婚礼?”
楼砚洲整理领带的手一顿,干脆直接扯下来丢到一边,走到床边,捧住沈祁的脸,轻笑一声:“宝宝,睡糊涂了?昨晚上最后一发的时候我在你耳边说的,今天是我们的婚礼。”
沈祁带着伤口的嘴角有些苍白:“你在开玩笑吗?”
楼砚洲残忍的摇头,打破沈祁的最后的奢望。
“这次婚礼很盛大,我邀请了政商两界有威望的人,这次之后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沈祁是楼家的人,是我楼砚洲的伴侣。”
沈祁摇头:“不行,楼砚礼这不行…”
楼砚洲捏住沈祁的脸,阻止他绝望的摇头:“怎么不行,以后你别想再跑了。”
绝望彻底的绝望,本就流干的泪水再次从眼角滴落下去,被恶魔温柔的擦掉。
“好了别哭了,婚礼是全程直播的,眼红了不好上妆。”
可惜这场盛大的婚礼还是没有举办成功。
因为沈祁又一次跑掉了。
他引诱了前来给他化妆的化妆师助理,两个人在厕所里交换衣服,沈祁顺利的借助人群的遮掩,逃之夭夭。
等到楼家的保镖和仆人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沈祁已经跑到郊外了。
就在他坐着拉蔬菜的大货车准备离开京市的时候,前方突然开始逐一搜查车辆。
沈祁心沉了。
他看着越来越近的搜查人员,悄声打开货车车门,跳下车,猫着腰往反方向跑。
屏住呼吸的跑法,沈祁快把命都堵上了。
就在他准备跑到傍边的树丛的时候,一辆车别在他面前。
下一秒车门被打开,沈祁转身就要跑,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小祁。”
——
这一次楼砚洲下了大功夫,每一个交通重要路口进出的车辆和人员,都被一一审查。
由此可见,楼砚洲有多么生气。
当然这些新闻都是沈祁在电视上看到的,现在他正窝在温君越的老房子里。
当时他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结果下车的是温君越,之后他就给温君越七扭八拐的带到了这座蜗居在京市边缘的破旧小镇。
房子是温君越爸妈的,温爸温妈去世以后,房子被温君越给继承了。
因为太破太旧,再加上的确混乱,他都快忘记了这个没有房产证的小屋了。
“呜呜呜呜。”
老式茶水壶烧好了热水,温君越赶紧回神,把水倒进刷了好几遍的玻璃杯里,才端出去。
沈祁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老旧电视的彩光映在他脸上,脖间暧昧的痕迹也被照个清楚。
温君越端托盘的手紧了紧了,片刻又松开:“小祁,热水好了。”
沈祁回神:“啊,谢谢。”
温君越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你我之间本来不应该这样。”
沈祁准备那杯子的手一顿:“都已经过去了,这次算我欠你的,之后一定会还给你。”
“小祁,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了。”
“什么?”
“关于楼砚洲。”
月亮升上中空,小镇昏黄的灯光抵不住如野兽一般降临的黑暗。
“所有,王于澜是被楼砚洲故意指使接近你,然后那次约会也是故意让我看到的,对吗?”
温君越点头:“所有小祁,是楼砚洲使了手段,我们本不应该分开的。”
这次沈祁没有应和:“如果没有楼砚洲还会有下一个王于澜,温君越,没有那个心就不会被利用。”
温君越在灯光下尽力温柔的脸有一瞬间的扭曲:“小祁,你是喜欢上楼砚洲了吗?”
沈祁一脸懵:“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你一直在维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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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祁想笑:“我没有维护任何人我只是在说明事实,如果你没有吃苹果的心,那么不管那个苹果多么毒,都和你没关系。”
温君越脸上的温柔彻底撕碎了:“沈祁,你敢说你没有那个心吗?”
沈祁没有说话,因为他不敢。
见沈祁沉默,温君越又笑了:“既然这样我们算是扯平了不是吗,我最了解你的内心,只有我们在一起才是最合适的。”
温君越凑到沈祁跟前,拉住他的手,把自己的脸放在他的手心:“我不在乎你之前和楼砚洲如何,我们重新开始,毕竟你的所有伤疤我都知道,我可以陪着你,陪你一辈子。”
沈祁没有把手收回去,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温君越:“不,你不了解我,我向你展示的伤疤只是我愿意让你看到的,君越我从来不回头。”
温君越嘴角的笑僵硬了:“没关系,我等你。”
——
自那天温君越求复合后,沈祁逐渐变得沉默,他待着小屋子里,每天看着被破旧窗帘遮拦,照进来四分五裂的阳光发呆。
然后晚上等着温君越回来,两个人在客厅吃着炸串烧烤啤酒龙虾,看着电影,酩酊大醉。
就这样,安稳又不平静的度过了一个礼拜后,威胁逐渐解除。
交通关口不在有人层层检查,新闻里每天不间断的寻人启事也消失了。
这天,温君越早早请了假,提着好吃的提前回来。
看着又坐在阳台发呆的沈祁,他无奈的叹息一声:“小祁,太阳不要晒太久,注意时间。”
沈祁指尖夹着烟,闻言回神的把烟灰磕在烟灰缸里。
“哦,知道了。”
温君越走近,一把拿走他手里的烟:“还有,不要吸了,今天已经超量了。”
沈祁平淡的把视线转到温君越脸上,默不作声。
头发因为未剪的原因已经长到肩膀了,以及那忧郁的气质,再搭配那一张如油画一般绝美的脸,简直就像是西欧传说里的美神。
温君越不自觉的把手抚上沈祁的脸,像是被引诱一般,微微低下身子。
沈祁转头,就听见温君越道:“小祁,这是最后一次,我知道我们没有希望了,最后给我一个回忆一个念想吧。”
沈祁的脸抗拒停止了。
温君越带着绝望的低下头,献祭一般吻上沈祁的唇。
他想深入,但沈祁牙关禁闭,他只能忘鸠止渴一般,反复在那片柔软得唇上来回碾磨,发泄这自己胸膛最后热烈的爱意。
一吻结束,沈祁呼吸都没有乱,像是个局外人一般,静静的看着温君越脸上不断掉落的泪珠。
温君越看着沈祁淡漠的脸,刚想开口说话,身后一道声音更先他一步。
“结束了?那这样我就先带我夫人回去了,婚礼都没参加就急着跑,在外面呆久了就是容易被带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