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又道,“王爷,我用粮庄今年一成利换他,您看可以吗?”
魏明安气了,被猛的掀开遮着眼睛的黑布,他瑟缩了一下,适应了光,便看向江辞。
安王又道,“我要全部的粮。噢当然,和全部的钱。”
魏明安气极,恨不得现在就去捂上江辞的嘴,“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他敢答应一个试试!
他命哪有这么值钱,他已经知道安王在做什么了。
他旁边的人手上一拽,他一个踉跄,又被一脚踹在了右腿膝盖上,猛地跪了下去。
被人压着断腿跪着,疼痛直冲大脑,魏明安闷哼几声,双眼猩红抬头望向江辞。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不可以答应!不可以!
答应了云州就毁了!
整个中原都毁了!
江辞默了默,直直望向魏明安。
他又挨了一脚,江辞呼吸一滞,魏明安阖上了眼,额头青筋暴起。
安王适时开口,“全部,我不白要你的,以后,你可成为全天下最矜贵的商人。”
江辞深吸几口气,看着魏明安拼命朝他摇头,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双眸。
心里堵得慌。
不光魏明安知道安王要做什么了,他都知道了。
“江某并不想要成为全天下多么厉害的商人,今日来只是来寻我这朋友,不知我让五成利给王爷,换他如何?”
“呜呜呜!”魏明安想爬起来,又被人按下去了。
你疯了!
他又直起身子,被后面按着他的人踹了一脚右腿,疼的他眼前一黑。
江辞终于忍不住了,“笨死了,别说话了!”
疼不疼啊,老动什么。
“全部。”安王举着酒杯大口畅饮,他丝毫不让,江辞黑了脸,望了望魏明安,安抚的眼神不知道他看懂没有,“王爷如此紧迫,江某暂时腾不出人手。”
安王幽幽一笑,挥挥手,“带下去。”
魏明安就被人粗鲁地拉了起来,他都站不起来了,还扭着头瞪着江辞,不停地朝他呜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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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用脚都能想出来,他肯定说的是敢答应就揍死自己。
腿都断了还揍人呢。
再忍一会儿吧。
委屈你了,江辞心里道。
安王也不装了,“还不答应吗?”
江辞看安王彻底撕碎脸皮,嘴角冷冷一勾,“王爷若是要钱,我可以给,要粮,那不行。”
安王冷笑连连,失了耐心,“拿下。”
江辞可不是属兔子的,他一点也不复之前醉酒的模样,眼神清明,脚步轻快,飞身掠到门口。
周遭看似静谧无声,实则暗潮涌动。无数侍卫朝江辞袭来。
江辞说自己有点身手,其实真的没开玩笑。
迅速夺了一把剑,挡了朝他而来的寒芒,一个翻腾,毫不停顿地逃出屋内。
江辞觉得安王还没拿到想要的东西,大概率是要留他的活口的,他只管逃就行了。
逃不过就喊妹妹来救!
走一路打一路,安王半个府的侍卫可能都来拦他了。
但是他喝了好多酒了今天!
江辞从衣袖里掏出一物,迅速捏爆向面前离他最近的人掷出,浓稠的白雾散开,几个黑衣人顿时分不清东南西北,他当即拔腿狂跑。
前方两步就是安王府大门,江辞一边与身前身后的追兵交手,一边脑中飞快盘算逃跑路线。
忽的,后方的气流涌动有些诡异,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下一刻,一股锥心的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愣了愣,看向自己的下腹。
潺潺冒血。
后方而来的利箭,精准无比命中了他。
江辞咬牙接着往外拼,心里忍不住怒骂,他娘的这个死安王,能换个地方吗!
四肢又热又冷,江辞实在是腾不出手捏灵气,他打的越来越靠外,已经出了安王府了。
那股熟悉的风声再次袭来,江辞偏了偏身子,破空而来的箭矢射穿了他的手臂,咣当一声,他手里的剑握不住了,掉在了地上。
“疼死了。”江辞小声骂着,没跑过,被人压回去了。
别骂魏明安了,他也好不了哪去了。
被反剪着双手,江辞垂头看着他走一路淌一路的血迹,方才强撑的冷静逐渐崩塌,深呼一口气,胳膊开始挣扎。
果然,押着他回去的人扣紧了他的手腕,应该已经碰到灵气了。
江辞又看到了安王。
身后的人依旧反剪着他的手,照着他的膝盖就踹了一脚,江辞毫无防备地跪在了安王面前。
安王的目光带着阴森的探究,仿佛在泥沼地里爬行的毒蛇,不紧不慢地缠上来,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湿冷之气。
“江辞啊,敬酒不吃吃罚酒。”安王指节在扶手上轻磕着,接过手下人递来的一个大杯子,“那就不能怪我了噢。”
下一瞬江辞就被他扼住了脖子,安王的粗糙的指腹捏着他的双颊,迫使他张开了嘴。
“呜...”纵使江辞阅酒无数,都被安王灌到他嘴里的东西辣得够呛。
几个眨眼的功夫,眼前便朦胧了起来,意识丧失之前听到安王发令,“带下去。”
江辞心里无奈,重重叹气。
行了,栽了。
等妹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