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重孰轻,他不至于昏了头。
祁岁安接过陈御史奉的茶,凤谋睇了一眼他,在心里骂了句:狡猾的老东西。
“多谢御史大人,确实好茶。”
今日江行危处理的还算满意,祁岁安心头一口郁气消散,看向扶云卿的目光甚是温柔喜欢。
“将李全缉拿下去,等候最终判决。”江行危严厉公正的声音响起。
李全登时冲过去:“江行危!我不服!我不服!放开我!”
几人冲上去拿靴子堵了他的嘴:“江大人也是你可以骂的?”
李全嘴里强塞鞋垫,朝位居高堂的江行危,对着空气一阵拳打脚踢。
江行危能将三品官员一朝下狱,不是没可能。
一来他是督查百官的锦衣卫指挥使,可直接越过圣旨先斩后奏,二来,此人十六岁状元郎,二十便官居三品,又在去年屡破奇案、肃清奸佞,直封东西厂一品总督。
他是祁国七年来势力最猛的新贵,以旁人可望不可即的速度荣登高位。
无数登科学子羡慕他,却也不想成为他。
只因他是陛下手中刀,这柄刀已沾满鲜血。
虽速等高位,却得罪满朝文武,上一个树敌如此多之人,坟上黄土已荒草成林。
江行危坐在高位,眸色凉淡至极,如一叶扁舟渡寒江之人,清冷孤傲、遗世独立。
而那双清凌凌的眸子,放在扶云卿身上,多了几丝烟火气。
扶云卿上前一步,再次跪地,脊背笔直:“臣女请命,为身后众多被殴打的女子陈情!”
“允。”江行危道,“本官今日一并审。”
众人微怔,他们根本没想到江行危会答应,也没想到扶云卿真要管这些闲事。
今日涉及三品官员,江行危才会亲审。
可普通百姓何至于他亲自审理?
但江行危偏生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