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延残喘的活在乱世,没有庇护之所,没有任何能够保命的本领,活着干嘛?
小女孩儿听着这犀利的质问,没有哭,只是看着这个漂亮的大哥哥,冰冷的雨水砸进眼睛里,她不适的眨了眨眼,固执的看着他。
那双纯真的眼睛里诉说着一个内容:我想活。
张海哥平静无波的眼眸里激起了一点波澜“牵好。”
小女孩儿木讷的踮起脚,握住了他的手指,这个动作叫青年皱眉“牵衣服。”
“以后你叫张海娇。”
高高瘦瘦的男人脚步很慢,身边的七八岁的女孩儿牵着他的衣角,走进了雨幕里。
这一天,张海娇获得了新生。
厅堂里,一共四个人,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张海侠看到两个湿漉漉的落汤鸡时,表情说不上好看,尤其是看到了那个陌生女孩儿,更是有些无奈。
这是又捡人回来了。
张海娇站在白发青年身边,低着头,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先去换衣服,和我谈谈。”张海侠说道。
张海哥点头,正要拉着小孩儿回房间的时候,虾仔眉毛一皱“你又受伤了?”
假装看报纸的张海楼闻言,立即朝着厅堂里站着的人看去,手指无意识的攥紧报纸。
张海侠见他不答,没由来窜出一股火气,拉着他的手就往自己房间走去,留下了小女孩儿和坐在椅子上的张海楼相互对视。
“喂,你叫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她用手指上的水痕,蹲下身子,在地上写了三个字:张海娇。
“是个哑巴?那家伙就会捡人,还给你了海字辈的名字,啧,麻烦。”
“也不知道之前谁一脸凶相的说弱者不配活着,还不是巴巴的救人,救下来的还都是……”
“呵,就对我狠是吧。”
张海楼低喃自语,脑子里浮现出军官冷脸说出那些话的样子,随即画面一转,漂亮美人闭着眼,因自己的亲吻流下泪珠,纤细的腰肢握在手里很舒服……
蓦地,他像个受惊的鹿,直接从椅子上弹起来,拍拍自己的脸,摇头把这些念头甩出去。
而张海娇还在淡淡的注视着他。
“咳!你自己随便找个房间,进去洗澡,衣柜里……”一想到这里都是男人,里面的衣服她根本就穿不了,就一阵头疼。
然而下一秒,张海娇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衣服,让他看上面的针线,这个意思表明她会改衣服。
这下轮到张海楼沉默了,他看着她,摆摆手“去吧。”
这一刻,他忽然有点理解那家伙为什么捡她回来了。
张海哥任由虾仔牵着自己进他房间,房间布局简单,床上一丝褶皱都没有,可见是个爱干净的,可……浑身雨水混着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干净的地板上。
张海侠到嘴的话咽了下去,他看着表情冷酷的青年,说了一句:
“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话音落下,气氛变得怪异起来。
张海侠一愣,看着抿起唇的青年,忽然有种强迫人家的感觉。
但他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正要开口解释,面前的人就伸手解开了扣子,湿漉漉的衣服落在地板上,露出了那莹白的肤色,他不是很壮,但身上的肌肉是一点都不少,蕴藏着强大的力量。
就……莹白的皮肤上现出了红艳的纹身,一路往下,消失在裤子的腰线里面。
看着漂亮的身体,张海侠脑中闪过了小时候的记忆,厦门的温度也很高,干娘一热的时候,身上就会浮现出麒麟纹身。
可眼前的人不同,他是红色的玄鸟。
青年低着头解开了皮带,脱下裤子,果然看到了更多的玄鸟部分,只不过他那手要脱下最后一层布料时,张海侠立即开口“等等!”
青年看向他,歪了一下头,不是你让我脱的吗?
白发遮住他精致的眉眼,水珠顺着瘦削的脸庞滑到下巴,滴下去。没被眼罩遮住的黑眸平静的注视着他。
张海侠耳朵红了彻底,看着他现在的模样忽然就产生了一种很好骗的感觉,很好骗上床。
哎?不是!
他在想什么呢!
他回过头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走到衣柜旁,拿出了一件自己的衣服,又去了一趟浴室,回来时手里拿着毛巾“擦干,再穿上。”
白发青年点头,很乖的接过擦着身上的水珠,穿上了虾仔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