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周逾热泪盈眶。费劲地抬起另一只胳膊,努力伸过去。
马晨阳握紧这只从冰凉转温的手,百感交集:
“惭愧!我对急救知识一窍不通。多亏了雅雯!”
“咔——”躺着人用力挣扎,想要起身。不慎碰歪了氧气面罩,胸口又隐隐憋闷起来。只得躺平,调整呼吸频率。万万不可再添乱了。
一位实习医生走过来,拿着整理好的检查化验单晃了晃:“请跟我去住院大楼。”
“大夫,”马晨阳恳求道,“我们还要等一个姑娘。也许去洗手间了,耽误您几分钟。”
从教学楼到急救车,再到医院急诊大厅和抢救室门口。耳边一直没停过许雅雯的哭声。现在转危为安,哭声也不知何时没了。反而心慌。
掏出手机准备拨号,却无奈地发现没电了。
马晨阳不停地看表。只是顾及周逾的身体状况,不敢明说。每次听到高跟鞋的声响,条件反射地转头看。
那些来来往往的女子,可能是大夫,家属,甚至患者。仅仅是碰巧穿了一双清脆声响的鞋。许雅雯的身影,迟迟没有出现。
“哎,可以走了吗?”年轻的实习大夫面露难色,“还有好几个病人要送。你兄弟可是今晚抢救的这波患者里病情最轻的。”
马晨阳连忙道歉:“对不起,我留这里。辛苦您送我朋友进病房。”
周逾抬眼看着大夫,欲言又止。拽紧扶手很想问,自己突发了什么急症,才会和一些危重病人出现在北医三院地下的急诊大厅。
“爷爷上次来住院,是高血压和肺气肿。我家没有心脏病家族史吧?爸爸好像也从来没有得过。难道我独独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