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忽地一酸。笑和哭,争先恐后都挤在了脸上。沈峻批得太狠,都忘了上次被表扬是什么滋味了。
天黑下来。医护人员查完房离开。李瑛坐在床头,看了一眼病房的窗外,不动声色地拉开被子,朝墙侧卧。
她闭着眼睛,双手藏在枕头下。保持匀细地出气,吸气。腰部到脚尖完全一动不动,像是进入了熟睡。
门“吱呀”一响。也许是风吹开的。
一道人影映在了墙上,徐徐地往床前移动。就在影子即将靠近床头时,李瑛猛地按响了紧急呼叫铃。护士台那边立刻有了回应。
“有坏人在我房里!”
一声大喊,惊动了走廊处值班的保安。他们拿着棍子和盾牌,飞奔而来。
“你们怕医闹,太紧张了。我走错地方了。”一名护工搓着手,笑呵呵地往门边走。
“我没有请任何护工,你不可能平白无故找到这里。”李瑛下了床,目光凌厉地看着她。
“冤枉好人呐,”护工提高嗓门,“别以为有钱住高级病房,就瞧不起我们这些干活的。不信搜我的身,谁会稀罕你的东西。”
保安们愣住了。要说是信任,医院的护工每天在住院部进进出出,都混了脸熟。
正当他们左右为难,门口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如果这个人清白,那乌鸦都能洗白了!”
李瑛听完,眼底流露出惊讶,不禁后退了几步。程天宇倒是大大方方地走进病房,胸有成竹地站在众人中间。
“这个瓶子就是从窗口刚刚抛下去的。不信可以查监控。”他戴着一次性手套,抓着一个棕色的小塑料瓶。
“请问,还有什么法子抵赖?”他转头看向脸色大变的护工,“我也通知了医院警务室,马上就有警察来问你了。”
两位民警也站到了门边。护工的双腿发软,差点摔倒。
“我贪钱,该死!一位小姐塞了一千块钱给我,说这房里住的是小三,破坏她的家庭。要我倒到病人的贴身衣物上,弄一身皮肤过敏,长个记性......”
太狗血了。程天宇当场把瓶子交给民警,目送他们抓着护工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