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燃说,清早七点回宿舍,没看到柳小妙。衣柜边的箱子也不见了。打电话,关机,心里一急,硬着头皮来二次申请好友。
“你是她的室友和同事?抱歉没注意。你知道她可能会去哪些地方?”
吃过一次闭门羹。高燃打心底不满他的怠慢,直接就来了一句不知道。周逾无趣地挂了电话,转而打给沈峻。哪知沈峻也有火,干脆不接他的电话。发去的好几条消息也不回。
周逾寻思着她亲口说过是逃出来的。难道家乡那边的人不满意柳小妙在京城工作,有意把她骗到偏僻的地方,捆绑带上了火车?!
这种愚昧的做法,二十年前可能有。现在是法治社会,街上遍地摄像头,去派出所报案,找个人应该是可行之策。
他开了门,走到对面,轻轻叩响马晨阳的门。七点之前,大概率都是在房里的。
敲了好几下,无人应答。心急之下,周逾在微信上留言,问他可不可以再帮忙代一次上午的课。
马晨阳的回信足足过了十五分钟才到。
“小周,原谅我不能帮你了。奶奶病重,我昨晚半夜接到父亲的电话,边哭边跑去机场。下了飞机,又去汽车站赶开往乡下的大巴车。现在还在车上,奶奶进入弥留了......”
两行眼泪爬上了周逾的眼眶。他的奶奶,大一寒假去世,离开整整六年了。马晨阳的难处,感同身受。
从距离上看,他比老马还要更难。当时在美国参加学术活动,买不到机票。只来得及在最后一天跑去殡仪馆,给至亲送了最后一程。
“老马,你放心。我帮你代课。我这个没这么急。”周逾忍住哽咽,深吸一口气,安慰道。
“小周,感谢你——”话音未落,信号就断了。山区的通讯条件果然不行。
周逾木然地拎起双肩包去了办公室。这次不但没法请朋友帮忙,还要倒贴休息时间帮朋友的忙。马晨阳的家乡在广西,往返一次,最快也得三五天。他算是彻底给焊住了。整整一周都离不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