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安全。早点回来,十一点园区要关门!”
望着眼前匆匆离去的身影,高燃困惑地摇了摇头:
外边等着她下楼的男人也太不理性了吧?快十点半了才来找女朋友。比起沈警官的睿智和利索,这位小周先生根本就是意气用事。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了。
保安岗亭的灯,遥看去只有一点拳头大的光亮。在宿舍楼外无边的夜色里格外渺小。
柳小妙接连收到十来张截图。每一张图,周逾的轨迹都有或多或少的变化。
每次快到靠近他先前发送的位置,微信聊天框就冒出一张更新的图。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柳小妙惊诧地发现,今晚周逾来得真不是时候。甚至称得上草率鲁莽。
他的确是醉了。而且是后知后觉的醉。模糊了方向感,夜间视觉体验变钝。走了百来米又重回原点的荒唐行为,也发生了不止三回。
周逾的行踪不定。再找下去也是徒劳。她深深呼吸,冷静下来拨了电话过去:“我们约好,待在原地,别乱走!”
“好的——”他刚说了两个字,就挂断。十五分钟过去,柳小妙依照最后一张截图,绕了一个大弯,才看见了低矮的墙壁和墙皮剥落的村民自建房。
他没再发新的图,似乎听话了。
柳小妙独自边走边四处看。走得越久,反而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来。深夜的城中村,散发着阵阵下水道的腥臭。乱七八糟生活垃圾,散满地面。空气里飘着腐烂气息。
一个倚靠电线杆的身影,在视野里逐渐清晰起来。
她加快了脚步,用力奔跑。一边跑,一边放声喊他的名字。那人也在一声声呼喊中费劲地抬起头,慢慢看向她。
“你怎么喝了酒?还喝了这么多?”柳小妙望着一脸疲惫的周逾,抬手去摸他的额头。
没发烧。但眼神没了先前的神采,像是遮盖了一层雾。
“头晕......”周逾咳了几声,扶住了额头。胃里弥漫着强烈的烧灼感,仿佛喝的不是酒,是硫酸。
她抓住他的手,轻声问:“一个人过来的?心情不好可以有好多种发泄方式。酒精是最伤身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