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没有打算干满五年,为什么要签我爸爸公司的合同?”
“违约金减免,该去和集团的人力资源部说。我还在念书,也不懂公司管理。找了也没用。”
当时,他心里一紧,像是拼尽全力去抓最后的救命稻草,膝盖一屈,对着周逾声泪俱下:
“少东家,不是每个人生来就像你拥有优渥的家境。我来周董事长的集团上班,为了要一个北京户口。免得女朋友嫌弃没本事,和我吹了。可是,人生处处有变数。我也想去国外读书......”
求来求去,被求的人终于点头,“你别来烦我爷爷,我答应。”
这一幕,深深刺激着程天宇的敏感神经。即使事业有成了,开得起路虎,也住上别墅,午夜梦回总有一块石头堵在心口。
“少东家?哼!你小子要不是占尽了先天优势,连我脚下的普通打工仔都不如!”
现在,隔着一道看不清的墙,两个男人在暗自博弈。
收到柳小妙的消息,周逾坐在集团的会议厅最后一排。
他皱了皱眉,脑海中闪过一张不愿回忆的面孔。
貌恭而不心服。这是程天宇留下的最深印象。
柳小妙和他聊起过李瑛。每次谈及之前的上级,眼里都会流露出感恩的光彩。
当年程天宇求情时提到的女朋友是不是李瑛?一度他也有些好奇。
但从本人的所见所闻可以判断,这个女人的人品应该挺不错。分了手令觅良人,未尝不是好事。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不能及时止损,才是人生噩梦。
“程天宇心思够深,隔天还能揪住我们不放,一对一找麻烦。”周逾冷笑一声,拿出昨晚顺路去爷爷家留下的照片,编辑文字发在了朋友圈。
昨晚回学校路上,保姆黄姨忽然来电,说爷爷的手有些抖,会不会是帕金森。他放不下心,亲自跑去试一试。
没想到周老爷子下棋的动作不慢。思维也敏捷。杀了个把小时,居然还输了一局给爷爷。
黄姨高兴,说近些年爷孙俩难得有机会下棋,要合影留念。他就递了手机让她多拍几张。没想到歪打正着,顺手来诈一把暗处的程天宇。
考核进入结束倒计时。周逾放下手机,盯着会议厅陆续上台的各公司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