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气似的捧起碗,才挖了一勺椰子香米粥送进嘴里,就听到刘秘书朝她嚷嚷:
“去问服务员再要一篮茶包!”
“知道了。”
桌上小篮子装的茶包并不多。一人冲泡一两杯,半小时就掏空了。
“这点破事也值得使唤我?”董茜茜气恼地起身去喊服务员,回到座位时,一张巴掌脸像打了硅胶似的拉长。
瘦子看着新摆上来的篮子,诡异地咧了咧嘴。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提高嗓门:
“喝茶哪有喝酒过瘾?程总点了好酒,不喝难道想省着拿回去?不怕服务员笑话我们这桌人小家子气啊?”
程天宇出身贫寒。混到今天事业有成,骨子里依然残留了幼年养成的自卑阴影。瘦子别有用心地略加刺激,一下就让这片隐藏的阴影现了原形。
他抬了抬手,挡住涨红的脸:“尽管喝个尽兴!喝不动了我喊代驾一个个送你们回家!”
“倒酒!赶快!”刘秘书灌下去一满杯,脑子也开始糊了。打鸡血一样催她们去敬酒。
柳小妙垂着眼帘,坐着不动。
董茜茜一边殷勤敬酒,一边搔首弄姿。客人们哄得眉开眼笑。忽然间,眨巴着精心描过的眼睛,假装好奇地问:
“白酒和牙疼有关系吗?我怎么从没听牙医说过?柳主管真是见多识广......”
“喝酒就喝酒,别扯废话。”
柳小妙喝空了第一次倒的酒,放下空杯:“咣当!”
“一起接着敬呗!”董茜茜挑衅地笑着。笑容里夹杂了许多不言自明的成分。
论酒量,她的确不是对手。一杯白酒入喉,没有呛出眼泪,但肠胃都抵不住了,烧灼感渐渐强烈。
喝下的茶水,多少能解酒。她的大脑尚能思考。一切想得到的办法都在尝试。
在饮下第二杯前,柳小妙撑着额头,打开手机下单了护肝片和护胃药。附近三公里内的连锁药店,约的同城闪送服务。半小时内可达。
暮色降临。周逾开了灯。电脑屏幕的蓝色小图标忽地弹出一条消息:目标位置有新变化。
柳小妙的上班下班路线,他在程序里设置过。只要偏离了路线,或是超出了里程总数,系统会自动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