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爬了九十九级台阶,摸到第一百级边沿,忽而踩空跌落。
不,是被好心办坏事的小女孩拽下来的!
功亏一篑!
她的秀气樱桃唇像挨了针扎似的抽了抽。
闷闷垂下睫,水光潋滟的眼睛噙着只有自己才懂的热泪。坐到母女俩旁边的偌大一块座位。低声说:“谢谢!”
幸好她们给了她台阶下。周逾坚决不答应她坐副驾驶位置。要是后排的四位也不收留她,就得另寻车辆。
黑色丰田SUV,由导师的儿子开。坐着寥寥可数的亲友。
如果是周逾开车,她并不很排斥和素不相识的人同行。但是,司机换成别人,她凭什么要忍?
周逾一路开到目的地,并不知马路上有一辆不起眼的车暗中悄悄尾随。
上午的告别仪式很简短。十来个人低头绕着灵堂一圈,默默对着花丛里的相框鞠躬,谁也不想多说话。
导师走得突然。中秋那天回家途中接到师母电话,说是突发呼吸衰竭进了重症监护室。
他无能为力在门外,趴着玻璃往房中看。只见一大堆维持生命的仪器在闪光。
仅仅隔了一天。生命逝去。他在悲痛之际,得到了柳小妙的理解和关心。人生在世得一知冷暖的伴侣,何尝不是最大的欣慰。
两张照片,从不同的时间,地点拍摄。审视它们的,却是同一双犀利的眼睛。
“陪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是谁?尽快查清。”
“行。坐班车的这个女人要继续盯吗?”
“暂时不用太关注。全力调查穿黑裙的。”
“他的地下女朋友,到底是哪一个女人?”
“急什么。好戏还没拉开序幕,就熬不住了?”
班车到达公司,八点二十。柳小妙收起手机,轻轻拍醒高燃。
她们挽着胳膊,走进写字楼。食堂打包了茶叶蛋和煎饼果子,从电梯拎到了办公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