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乱地情感和记忆撕扯着叶问草,此刻,她迫切地想要见到文玖,见到她这段时间唯一的光。
然而此刻,她身边只有她刚认识的、乌合之众的代表。
“啊这……”蔡媛媛嗫嚅了几句,手足无措后,最终怯怯地递来了纸巾,叶问草拒绝了,用自己的纸巾整理好仪表。
她又在说话,说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的话。她只是在宣泄,在将自己心中过剩的强烈情绪抒发出来。“无所谓,没关系的。你当然可以向他乞讨那份清闲的工作,但是我不会,我死也不会,而你,也不必帮我,也不必做我的朋友。你本来也没什么必要做我的朋友。啊对,我们大概还不是朋友,所以这稍微一想就能明白的事你才不屑理会吧,哈哈,毕竟只是同桌而已,毕竟只是同桌而已嘛……说起来,还是我太自作多情又管的太宽了,哎呀——抱歉哈,一遇到那个变态我脑子就不太清醒,有些冲动了,刚刚那些话你就当没听到吧,非常抱歉,我有些神志不清了……”
叶问草歉意地和蔡媛媛说道,越说越觉得确实是自己冲动了,心下也有些愧疚,毕竟当时把蔡媛媛感动的要死要活的那一场温柔贴心甚至不惜自黑的安慰,也不过是她为了自保,为了能在逃脱地狱后站稳脚跟,戴上温柔的社交假面表演的一场精彩演出罢了。
蔡媛媛不是她的朋友,以前不是,现在更不是——所以其实是她被自己的社交假面骗了,真把蔡媛媛当成朋友对待了,确实是她管得宽了,是她的错,对,没毛病……叶问草擦着眼泪,笑着自己的无能。
装着装着还当真了,真可笑啊叶问草……
不过和蔡媛媛结交的那场演出其实她自己都拍案叫绝,毕竟当时她真的仿佛有神降临,只靠半小时的言语,就将初见时哭哭啼啼又阴阳怪气的蔡媛媛——至少她表现出来的确实如此——感动得稀里哗啦,五体投地。
然而奇迹不可能复现,叶问草再也没法复刻那天中午的神迹,而面对对着变态摇尾乞怜的蔡媛媛,因为那个变态而精神洁癖愈发严重的叶问草连假面也懒得戴。
于是假面自然脱落,于是叶问草想起了她们“成为好友”的那天蔡媛媛的“深情表白”时自己内心的不屑,于是叶问草想通了。
如果放弃蔡媛媛,意味着被班里大半的男生女生孤立,那也无所谓,反正那也都是群向着那个变态摇尾乞怜的恶心玩意儿罢了。叶问草无所谓地想着。